图坦卡蒙的盔甲已经卸在了半路的驿站,回来的路途,为了减少时间,他们每到一座城池,便会换上新的马匹,而他为了减少中途的停留,他还剪短了自己金棕色的长发。
现在的他,一身轻装,而在看见底比斯的城池之后,膝盖处的伤痛好像已经没有了感觉,他奋力地往城中冲去,确切地说,是往城中的尼罗河畔冲去。
底比斯升起的烟火气让他心中升起一股欣慰,看来城中的官员此次处理疫病十分迅速。而更令他欣喜的是,在靠近了尼罗河畔的地方,远远地,他就看见了阿里亚,以及那名送信人。
听到快节奏的马蹄声向自己靠近,阿里亚和送信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在看到来人的面孔后,他们两人的脸上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阿里亚激动地向图坦卡蒙喊道:“阿努哥哥,阿努哥哥。”
而送信人则没想到,自己这一路上已经够折腾了,法老比自己出发得晚,竟然几乎和自己同一时间回到底比斯,从法老风尘仆仆的装束和马匹蹄铁的磨损程度可以看出,法老这一路,几乎是拼了命在往回赶。到底是什么事,让法老这么着急?
图坦卡蒙的马停在了送信人和阿里亚的面前,马儿的鼻子喘着粗气。
还没等到图坦卡蒙下马,阿里亚已经扑了上去:“阿努哥哥,姐姐不见了。”
图坦卡蒙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一听到阿里亚的这番话,心中泛起了不安。
一旁的送信人身体前倾着向图坦卡蒙行礼,而图坦卡蒙此时的专注力全部都在阿里亚的身上。
“怎么回事。”图坦卡蒙跳下马,半蹲在阿里亚的面前,用急切的口吻问道。
阿里亚抽泣着,将方才向送信人说过的话又向图坦卡蒙复述了一遍,包括王城守备军和阿努比斯神庙大祭司哈尼夫参与了搜索,语毕后,他又顺势将戴在手上的金叶子摘下,还给了他。
少年法老图坦卡蒙看着手心中的金叶子,内心泛起了无尽的自责,他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问道:
“所以,已经一个月了?”
阿里亚点了点头,随后啜泣了起来。
图坦卡蒙紧握着金叶子,而此时,心痛再加上身体上的疲惫,已经消耗了他的全部。
“主人?”身后的侍卫塔比特上前询问图坦卡蒙,是否需要休息。
图坦卡蒙没有回答,他的脑中飞快地思索着,一切可能的信息。
从阿里亚的描述之中,可以听出,这伙强盗应该是有备而来,而在王城守备军的搜索下,西岸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发现一丝这伙盗贼的身影。
那么原因只能是:这伙人,要么根本不是生活在西岸,要么,就是人已经离开了底比斯的监管范围。
图坦卡蒙望着面前缓缓流淌着的尼罗河,想起他离开之前在河畔送给莫莉睡莲的情景。
曾经,他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直到,在阿努比斯神庙遇到了莫莉。
虽然她的出现有诸多的巧合和疑点,但是她对自己,就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从那一天之后,自己就会时常想起她,只要她一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好像所有糟心事都烟消云散。
尼罗河皎洁的睡莲,代表着爱人忠贞不渝的爱,那天自己送给莫莉的睡莲的时候,自己已经认定,她,就是他此生,唯一的爱人。
图坦卡蒙转身向身后的侍卫塔比特吩咐道:“立即通知帕基,搜寻尼罗河的东岸。”
“是”塔比特虽然也非常的疲倦,但是法老都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自己作为他的贴身侍卫,又怎能叫苦?而且,法老对莫莉的感情,他和其他三名侍卫,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看着塔比特远去的身影,图坦卡蒙轻轻地摸着阿里亚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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