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柏父不想要自己插手,于是柏叶言只能乖乖的坐上车在车里等他们聊天结束。
柏父带着宁世谦往旁边靠了靠,柏叶言坐在车里只能看见宁世谦的后脑勺和柏父的一点侧脸。
他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心,有什么话是需要背着自己说给宁世谦的啊!难道还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把宁世谦叫到一旁警告敲打?
越想越觉得以柏家父母对柏叶言的宠爱,是真有可能出现这种事的。柏叶言脸上逐渐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柏母见状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道:
“别担心,我和你爸爸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不会有事的。”
柏叶言点了点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但是心却安定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柏父和宁世谦终于聊完了,回到车边。礼貌的和柏父柏母道别之后 ,宁世谦才上车 。
车子刚要开出去的时候,柏母眼眶瞬间红了拉着柏叶言的手不舍道:“言言,没事记得多回家来看看妈妈啊!知道了吗?”
柏叶言鼻头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脸上艰难挤出一抹难看的笑:“知道了妈妈,会的。”
说完轻轻握了握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宁世谦往车窗探了探头“以后我会带言言常回来的,您也可以去我们家看言言的”
“对啊妈妈,以后我一定会常回来的”等和宁世谦分开后 确实可以长长久久的住回来的。后面这句话他自己在心里默默补充的。
柏父也很是舍不得儿子,他轻轻的揽过爱人:“儿子大了也有自己的家庭了,以后常回来看咱们就是了”
和父母道别之后,司机发动了车子离开。开出去好一段距离后视镜里依稀还能看见站在门口和自己告别的柏父柏母。
刚刚平复的情绪,又卷土重来,红了眼眶。觉得有些丢人,柏叶言侧过身子,不想被人看见。
“想家了就随时回来看望她们就好了以后我陪着你”
宁世谦轻轻握住了柏叶言的左手 ,被发现了柏叶言也懒得矫情躲着了。
他转头看了眼宁世谦握着自己手的地方,然后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坐正身子低下头喃喃道:“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陪她们。”
看着空出来的手心,宁世谦目光沉了沉,没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没一会,柏叶言就平复好心情转头看向一旁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的宁世谦。
“今天谢谢你了哦!”
“嗯。”
“嗯,就是…我有点好奇我爸把你叫到一边都说了什么啊?还要回避着我?”
宁世谦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身边一脸好奇宝宝样子的人,脑海中回忆着刚刚在柏家门口,和柏父的谈话场景。
“小宁啊,其实很早的时候你的名声我就听说过。”
“宁家那点事,知道的人并不算少数,您见笑了”
柏父摆了摆手
“豪门里这点事不算是什么稀奇事,你当初年少有成,还未成年便已经在商家初露锋芒了,同辈里的孩子能与你并肩的都难出其右。”
“多少人家训孩子提的不是你的名头。上流商圈里,多少人不在羡慕宁家,小小年纪……”
宁世谦捻着手指,声音平淡好像那些前尘往事里说的不是他。
“伯父过奖了,少年轻狂不知收敛罢了”
“当初言言非要跟你结婚,其实我是不同意的你知道吧?毕竟宁家不止你一个儿子,你出事了他们对你已然不甚看重。无根无基,还带有残疾。”
“知道,毕竟我这副样子他和我在一起其他不说,光是被人奚落都是轻的。”
柏父有些意外的看向面前谦卑的宁世谦,心中欣慰。至少为人谦卑坦诚,并不似外界传言那般暴戾。
“可是我和他母亲把利害关系来来去去跟他讲了又讲,但是他还是执意要跟你在一起。说喜欢你其他的流言蜚语这些他就不在乎。”
“你们结婚之后我们还是不放心,时常挂念他。担心你待他不好,从小到大我和他母亲是把他捧在手心,百般疼爱宠惯了的。”
“在我们眼里他千般好万般好,但是我也知道在外人眼里他的性格确实骄纵了些。但是本性绝对不坏的。”
宁世谦想到车里那个笨笨的小人,总是藏不住话有什么都直接显在脸上的性子,勾了勾唇,说得确实是没错。
“是,他单纯可爱,性子也是欢脱的。”
“你们结婚之后,他母亲叫他回家吃饭,他总是说有事推脱掉了。”
“我们总以为他是受了欺负不肯我们知道。可是一问,他总是着急力证为你开脱解释。说你如何如何好,如何对他纵容关心。”
“昨天答应今天带你回来吃饭,下午跟他母亲聊天就千耵聍万嘱咐,让我们一定要对你和气,还要我们保证绝对不许以为婚前的那些不快奚落你给你脸色看。晚上不放心还特意给我们打电话,又说了许多。”
“他有心了!”
柏父思索着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
“我和他母亲就他这一个孩子,要说没有对他抱以厚望是假的。但是要是他开心的话,其他也无所谓了。”
“他平日里就喜欢消遣玩闹,对于经商他不是那块料,我知道的。”
“他不喜欢我也不强求,反正他能一辈子衣食无忧没灾没病我和他母亲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柏氏毕竟倾注了我的心血,既然现在你和他结婚了,从此以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以后若你愿意,柏氏也可以有你的一份。”
宁世谦意外的看着柏父,不确定道:“伯父,身体康健何必如此担忧呢?”
柏父背着手笑了笑,他倒也不是托孤。他清楚的知道要是靠自己儿子的话柏氏未来堪忧,但是儿子幸福和利益相比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但是柏氏也是倾注了自己心血的。如今和儿子结婚的是宁世谦,那个曾经人人耳闻期待的天才少年,就算如今身体腿伤了不能行走,但是经商靠到不是体力。
现下他在宁家并不得势,那何不如让他打理柏氏,只要柏氏不倒,自己的心血也不算白费,言言在这世上的依靠又会多一重。
“你宁家弟弟的生日宴的事我也听说了,我百年之后柏氏要真靠言言肯定是撑不住的,我也不想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
“你现在是言言的伴侣。既宁家不懂得欣赏你,那么柏氏以后可以是你的依托”
宁世谦尽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但是眼神里还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和柏父都是商人知道这番话意味着什么,背后未说明的意思又是什么。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份重担。
“既然宁家都不看重我,您就不怕我把您的心血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