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尖刀的刺入,我们这颗心脏反而开始疯狂沸腾,剧烈跳动。
一声声竭力的呐喊,和刺耳的惨叫,深深的刺痛着我的耳膜!
敌军的骑马,似乎也抱着必死之志!
就这样疯狂的冲进了,我们的辎重圆阵。
最外围的那些鲍信溃兵,手中的长枪,已经架起了一匹又一匹,正在迸射鲜血的敌军战马,和一个又一个手持长枪,鲜血淋漓的敌军骑兵士卒!
而我们辎重板车外围的,这群鲍信溃兵,也死伤无数,战场惨烈至极,各个士卒或被长枪洞穿,或被长刀劈开,更多的则是已经被战马踩成肉泥。
整个圆阵外围,处处都是鲜血碎肉和脑浆!
激战场面血腥得令人作呕!
无数士卒仅在一瞬间,就回归了大地女神的怀抱!
惨烈的厮杀呐喊令人发指!
无数的士卒搅和在一起,纷纷变成了,尸骨无存的肉泥!
我现在强忍住想吐的冲动,不敢发出任何指示,只能默默的等待最终的结局。
我们周围的士兵已经有人开始骚乱,我自己也不知何时,已变得如此阴寒嗜血,只见我拔出手中弯刀,策动着黑风,向周围那些异动的士卒靠近,悄无声息的就又向,大地女神送去了两个卑微的灵魂!
外围的士卒,与敌军派遣冲杀过来试探的一千余骑兵,惨烈的混战在一起。而辎重防线却任然屹立在那里,似乎在此刻,那些板车已经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长城!
辎重防线后的乐进枪兵,早已枕戈待旦严阵以待,手中长枪闪烁着,今日傍晚最后的余晖,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赤红!
敌军的这波骑兵终于撤走了!
来时,震撼天地千人骑!
去时,落寞无言百人归!
可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为此感到兴奋和高兴!
我们辎重防线内,所有的士卒,任然紧绷着那张青涩的脸,死死的咬紧那未生智齿的牙关!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仅仅只是这场决战的开始!
而仅仅是一次骑兵冲阵!
虽然敌军并未破阵,然而我们辎重外围,也仅剩三百余人,还能撑枪耸立于此!
这就是战争!
这才是真正的战争!
那些死去的人,已经连名字都未曾留下!
而那些活着的人,也即将准备死去!
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主导的一场战争!
所有死去的人,皆为我等而死!
所有活着的人,皆因去死之人而活!
战争,有厮杀呐喊!却始终是无声的!
历史,有无声控诉!却始终是有墨的!
我想下令,让乐进将外围的那些遗存战士,吸纳进我们辎重防线内围,但我却不能这样做,因为现在已经到了所有人,生死存亡之时!
既然已成阵!如何能轻动?
死则死矣!有何惧哉!
死战求生也!
敌军残存的百骑,又已与大部汇合。
下一次还是骑兵冲杀吗?
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