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泽目光没有从江辞脸上移开,在崔晓说完后,他哑声道:“我知道。”
江辞的所有见解,所有提议,他都有看过,他自然知道。
有很多时候,他们的见解是那么的相似,可是却因为阵营不同,而非要分出个高低,两方阵营的人,还未开始,就已经在想着怎么抢功劳了,导致事件没有任何推进,每走一步,就困难重重,总是会在某个环节出现问题,而不能顺利平稳地推进。
崔晓说完了要说的,开始下逐客令。
“人你也看过了,你可以走了,这里是侯府,阿辞是侯府夫人,沈世子请自重。”
沈君泽最后看了一眼江辞,随即利落的离开,出了屋子后,身影消失在原地。
夜鹰抱胸坐在屋顶,依旧是一副冷淡模样,只是心口,不知为何又烫又燥,仿佛被烈焰灼伤。
崔晓刚才说给沈君泽听的话,夜鹰一字不落的全部都听到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做好暗卫的责任,没有替侯爷照顾好江辞,或许,那股奇异的感觉,更多是内疚吧。
江辞白日里喝了不少药,内服的,外敷的,整个人虚弱不堪,所以睡得非常沉,崔晓守在床边,在沈君泽走后,她就没睡过了,一直注意着江辞的动向,给江辞擦汗。
桃桃和花姑姑在入夜时,就被她请了出去,有需要才喊她们,没有通传,夜里任何人不得进入江辞屋里。
在江辞回到侯府的那天夜里,刘太守已经连续两晚都待在花楼里了。
他心里高兴啊,虽然没能亲自杀了谢清瑜,为自己儿子报仇,可是他报复了江辞,以谢清瑜宠江辞宠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谢清瑜回来知道江辞被他折磨得那么惨,该多痛苦啊!
谢清瑜不好受了,他就好受。
反正是皇帝要对付江辞,他只不过是听命行事,谢清瑜能把他怎么着?
迟早有一天,谢清瑜他也要亲手折磨,让他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那么年轻就死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凶手的,他要凶手偿命!
刘太守被人伺候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正要搂着身边伺候的美人儿温存一番,忽然想到明日还有正事要办,反正这两日他已经快活够了,便忍住了,慢慢悠悠地出了花楼。
刘太守坐着自己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回了府邸,正要回自己院子时,忽然一个犹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掐住了他的喉咙。
本应该还在回京路上,最快也要明日晚上才能到达京城的谢清瑜赫然出现在刘太守面前。
谢清瑜一双潋滟的桃花眸里,此时透着凶狠的戾气,他掐着刘太守的脖子,将他高高举了起来,带着他,出了刘府,来到了外面。
谢清瑜嘴角噙着一抹笑,手上力道却越发重,眼神轻蔑又恶劣地看着刘太守,冷冷道:“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儿子,不是我杀的,你……才是我杀的。”
“我捧在手心里都怕碎了的可人儿,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伤她的?”
伴随着谢清瑜的质问,刘太守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直接被扭断了脖子,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