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麻子还想喊叫,颜七眼明手快,迅速将手中那束花塞进了他的口中。李墨白见状,面色微变,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这可是自己刚刚送给颜七的花啊,就这样塞进别人嘴里了。
“大哥哥,你面色苍白,是身体不舒服吗?”那小姑娘轻轻搂住李墨白,关切地问道。
李墨白苦涩一笑,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轻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住在哪里呀?”
这小姑娘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似乎在转动着思绪:“我叫小银,今年七岁了。至于住在哪里,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家门口有一棵特别大的桑树。那天我一个人在外面玩耍,一个和善的大哥哥给了我一颗糖,我吃下后就昏昏欲睡。醒来后,我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那个老头太可怕了,大哥哥,你千万不要让他带我走!”
小银说着说着,恐惧之情溢于言表,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李墨白心疼地搂住她,却也陷入了沉思:听这小姑娘的口音,确实与东平县人大不相同。
师爷李飞燕慎重地分析道:“李大人,这小姑娘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恐怕难以再从她口中获取更多信息。而且她的口音,又与东平县人有所不同。此事极有可能涉及人口拐卖的重罪。因此,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将刘麻子带回县衙,仔细审问!”
“此人公然抗拒官府,纠缠无辜小姑娘,又涉嫌拐卖人口。李虎、小山羊听令,速将此人带回县衙,严加审查!”
李墨白认为李飞燕言之有理,又见李虎、小山羊已经赶到了现场,于是果断下令。
众人回到衙门时,已是深夜时分,李墨白于是决定连夜审讯刘麻子。
衙门众人接到紧急召集令,纷纷赶来。
王二胡因为要安顿妻儿回家,来得稍晚一些。
众人换上威严庄重的官服,李墨白端坐在县衙大堂上,刀头李虎持刀侍立一侧。
师爷李飞燕在左,仵作颜七在右,各自就座。
王二胡则领着一众衙役,分成两班站立。
此时,小山羊已经将刘麻子押送到了县衙大堂,并让他跪下。
只见李墨白一拍惊堂木,声音回荡在大堂之上。他厉声喝道:“堂下何人?为何被押跪在此?是否涉嫌拐卖人口?公堂之上,速速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假,谎言欺瞒,本官绝不轻饶!”
刘麻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他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回县令老爷的话,小人名叫刘麻子,是本县人氏,家住西五街。并没有拐卖人口。”
李墨白眉头紧皱,声音严厉:“刘麻子,本官见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那你说说看,为何要紧追着小姑娘不放?”
刘麻子心虚地低下头,小声辩解道:“县令老爷,我在西五街有几处房产,因为那里外地人多,我就出租了出去,手里也攒了点钱。可是说来惭愧,小人如今已年过四旬,还没有娶上媳妇。所以我才想着买一个小姑娘,等养大一些,再做我的老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也想着给自己传宗接代啊。”
李墨白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如雷,震惊四座:“胡说八道!我大宋律法严明,岂容人口买卖之事?刘麻子,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事理之人,竟敢知法犯法,真是胆大包天!”
刘麻子被吓得浑身发抖,汗水涔涔而下,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县令老爷明鉴,小人并没有买卖人口。这个小姑娘,是我其中一个租户的亲生女儿。那人是个外来户,因为生活困苦,无法养活,才将其托付给小人的。小人虽然付了一百两银子,但这并非买卖的钱,而是托付的酬金。那人自愿将女儿托付给小人,这怎么能算是买卖人口呢?”
李墨白眉头紧皱,沉声道:“那租你房子的外来户,现在何处?”
刘麻子小心翼翼地回答:“小人也不清楚他现在在哪里。他当时穷困潦倒,将女儿托付给小人后,便退了租。小人后来也并未见过他,想来已是不在东平县了。”
李墨白冷冷道:“既然你无法提供证据,本官又岂能仅凭你一面之词,就轻易相信?先给我押下去,关入大牢!待查明事情真相后,再做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