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胡的家离县衙并不远,不多时便抵达。于是几人立刻展开调查。
王二胡的家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院子,仅有几间小房子。东房的窗户正对院落,而西房的窗户则紧邻街道。院落虽不大,却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见其妻刘露儿是个能干、贤惠且讲究的人。
众人四处查看,细心搜寻线索。颜七在东房窗户下发现了一物,捡起一看,竟是一根已烧去大半的蜡烛。
“这是怎么回事?”颜七好奇地问道。
王二胡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昨晚我起床赶猫时,曾用到了这根蜡烛,没想到事后却给忘了。”
颜七又仔细察看了院中的地面,方才说道:“这院子里并未留下任何脚印,看来昨晚并没有可疑人物闯入。”
“那究竟是何人偷走了我的孩子?”王二胡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这个七尺汉子,此刻竟然也急得快哭了。
李墨白眼神犀利地扫向西房的窗户,开口问道:“王二胡,昨晚这西房的窗户,是你打开的吗?”
王二胡这才恍然大悟,他惊愕地发现西房的窗户不知何时已被打开了,插捎未插,仅是虚掩着。他果断地摇了摇头:“没有,这间屋子是孩子睡觉休息的地方,窗户从未打开过。尤其现在又是冬天,更不可能随意打开!”
颜七与李墨白再次检查了摇篮与枕头,发现摇篮上仅有一个手指印,带着些许淡淡的血丝。想来应是偷孩子的人在抱起孩子时不慎划破了手指。而那枕头则安然不动。
颜七眼尖,一眼注意到枕头上有一根不易察觉的细线。她顺着线头望去,惊奇地发现这根细线,竟然直通向西房窗外。
李墨白忽然道:“我明白怎么回事了?”
王二胡便道:“大人,您想到了什么?”
李墨白语气平淡地分析道:“你的孩子,是在昨夜二更时分失踪的。准确的说,就是在你第一次听到猫叫声,起床去驱赶的时候,孩子就不见了。偷孩子的人,使用了声东击西的手法。”
王二胡仍是一头雾水:“这不可能啊,二更时分,我还特地看了孩子一眼,她还在摇篮里动了一下呢!那时候我老婆也醒了,她也看到了!”
颜七也解释道:“二胡哥,偷孩子的人是故意弄出猫叫声,分散你和妻子的注意力。然后从西窗潜入房间,抱走了孩子。他们在枕头上系了细线,那时候孩子就已经不见了。你看到的孩子在动,其实并不是孩子在动,而是偷孩子的人,在西窗外用细线拉动枕头在动。当时是黑夜,看不清细线,只能隐约看到摇篮有动静,让你误以为孩子还在。”
李墨白接着推断:“而且我认为,这次盗走孩子的人,并不止一个,极有可能是团伙作案!因为一个人,是无法完成昨晚的入室盗孩计划的。”
王二胡听闻此言,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沉默了许久,迟迟没有说话。
颜七与李墨白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准备踏上返回县衙。
“汉阳县那边,最近也发生了多起人口失踪案。汉阳县令请求我们协助调查。结合最近的案件,我和颜七需要回县衙查阅汉阳那边发来的案宗。王二胡,你赶紧去找李虎和小山羊汇合,一起寻找孩子。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李墨白慎重地吩咐道。
王二胡此刻心如刀绞,心乱如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听李墨白这么一说,心中这才有了主张,于是匆匆而去。
颜七与李墨白在返回县衙的途中,偶遇了张媒婆。她对待颜七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那原本的热情已消失殆尽。
往日里欢快的人,此刻却一脸忧郁,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张大娘,您这是怎么了?”颜七关心地问道。
张媒婆还未开口,眼眶便已泛红,她用帕子掩面,泪水滑落。颜七与李墨白便带她来到一个茶摊,安抚她道出事情的原委。
原来,张媒婆的外孙竟然离奇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