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巧在王荣花面前还是十分收敛的。
温暖看着白幼楠,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己娘了。
“我知道了,你这一肚子的心眼,在大长山村种地可是可惜了。”王荣花过了半天才板着脸说道。
“娘您最好了。”白幼楠并不接王荣花的话,而是撒娇道。
“唉。”王荣花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笑吟吟的小儿媳妇和一直沉默但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小儿子,心里发苦:这都是亲的就好了。
白幼楠倒是想要做一顿好的,可是她时刻谨记着,要低调,要低调。
最后的饭十分简单,熬的大米粥,炒了一大盘鸡蛋,又做了一盘葱丝炒肉,然后就是一大盘子炒的芥菜丝。
这些东西自然不是买的,都是温远从福门里拎出来的。
单老板已经摸清楚自己这个古怪的“客户”的性格了,只要是吃的,不管什么他们都喜欢要。
除了吃了,别的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
所以渐渐地,她也思路打开了,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觉得有用的,就都给温远拿着。
她不知道,不管她给温远什么吃的之外的其他东西,他都不可能带出福门去。
白幼楠只是拿出了其中的几样,简简单单地就能做一顿十分让人满意的晚饭。
这三道菜都有一个共同点,油大、咸香,主打一个下饭。
温暖被喂了烂乎乎的小半碗大米粥,还吃了一点点的炒鸡蛋。
只有大米粒那么大一块,把温暖咸够呛,又喝了好几勺大米粥。
看着桌子上的三道菜和一人面前的一大碗粘稠的大米粥。
一直不说话的温大奎开口了:“你们这是什么日子啊,吃这么好的!这猪肉不留着过年吃?”
“还有这鸡蛋,不应该留给孩子吃吗?”
“鸡蛋还有呢,爹。”温建军沉声说道,“您就吃吧,应该您吃。”
“唉,要是有点酒就好了。”温大奎话锋一转说道。
温建军刚刚想好了劝的话,突然堵在了嘴边。
“家里有酒吗?”温建军问白幼楠。
白幼楠一脸为难,过了半天才道:“我有一瓶放了很久的酒了,还是咱们结婚之前我带着的呢,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一听说有酒,温大奎的话又多了起来:“酒这种东西,越放越香,怎么能过期呢!就是过期了我也一样喝,拿出来!”
王荣花一直在一旁默默做衣服不说话,看着自家老头子这么高兴,她也觉得挺高兴的。
毕竟温大奎这个倔老头,有时候一个月都说不出来这么多话。
白幼楠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瓶子晶莹剔透的,上面虽然什么字都没有,可一看就知道是时常拿出来擦拭的。
“老头子,这酒要不然你就别喝了,这一看就是暖暖娘稀罕的东西。”王荣花轻声劝道。
温大奎闷闷地不说话。
白幼楠看了看手里的酒,心里笑得不行。
这哪里是自己擦的啊,这明显是福门里那个供销社的老板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