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三个人快速前行着，离草依旧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仿佛千年修为的失去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身上的红裙却显得格外刺眼。

小和尚与张破寒并肩前行着，他在后面注视着离草，看着离草的红裙心中被针扎到一般刺痛。

张破寒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和尚，开口说到：“小和尚，你是不是动了凡心了？你可是和尚哎，想还俗嘛？况且她是妖，你是佛门，你觉得师门会允许么？”

小和尚急忙辩解：“什么动了凡心不凡心的，只是离草救了我一命，不知此生该如何还她罢了。”

张破寒叹了一口气，扭过头去看着前方的离草，感叹到：“妖么？其实他们跟我们人是一样的，有好有坏，有的时候大妖比人要单纯的多。他们心智简单，没那么的花花肠子，爱一人便是一生。相比较而来，反而人要坏的多，人心难测，自古以来多少大妖是被人类所背叛才走到极端的地步，这样的例子还少嘛？人们从来没有将妖和人放在一个地位，先天的认为他们是畜牲，是牲口，是没开化的野蛮物种，就应该被人所奴隶，供人便利。妖想成仙比人要难得多，百年年开智三千年化形再过千年成仙，而人只需要短短数百年便可，修行本不易，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小和尚听到张破寒的一番话，若有所思般细细品味着。

他回想起当初年龄尚小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还没有离草，师兄每天忙于修行，他唯一的朋友便是山上开了灵智的小妖们。

小妖们每天陪着他玩耍，有次他牵着师傅厚厚的手掌好奇的问到：“师傅师傅，山中的小妖平时对我可好了，为什么书中说妖乃是孽呢。难道说这些小妖以后都会变成极恶之辈，以杀人取乐为爱好的存在吗？”

师傅牵着他的手回答到：“缘笙啊，书中所描述的并不一定会是真相，真相是存于你的心中的，你认为他是恶，他便是恶，你认为他是善，他便是善，如何定义，在于你的本心。没有谁会生来便是大恶之辈，万物之初，性本善也，只有当他们受到威胁或者是有什么刺激的时候才会做出那样的改变。你看那些小妖，刚刚诞生灵智都是善良之辈，你天天跟他们一起，教他们行善，告诉他们道理，告诉他们世间是怎样的美好，他们也会受到你影响，对这个世间充满希望，反之，也是如此。”

当初年纪尚小的缘笙对师傅这番话似懂似不懂，现在想起，师傅跟他讲的这番话自有其中的深意。

他看着离草默默想到：“如果能让你一直单纯下去，那这个世间的黑暗便由我来为你抗好了。”

小和尚笑着对着张破寒抱拳说到：“受教了张大哥，想不到张大哥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这对世间万物的看法到比是我深刻的多的多。”

张破寒喝了口酒摆手说到：“什么深刻不深刻的，经历的多了，便自然有自己的一点点感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