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

“啊，是守钟……”夏莉轻捂嘴，忽然想到了什么。

气氛一时沉默。只有查理狼吞虎咽的声音和“叮叮”的刀叉与盘子的击打声。

“啊啊，好困，”查理突然打了个哈欠，把空盘推向前去，边揉眼睛边说道，“我去睡觉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查理揉着腰进屋而去，剩下看着高文吃饭的夏莉，不自在的用手指打着圈，眼珠转来转去。

虽然父子两人相依为命，可是家里倒收拾地干干净净的。

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高文细嚼慢咽完了他盘中最后一块温肉，站起来就要收拾桌子。

“我来帮忙，”夏莉忽然有着发现南陆的第一人一样的兴奋。

“咔嚓，”清脆的响声撞在贴在门上的查理的心头，“摔下”一滴滴心血。没事，明天四分之一的量而已。查理又定神听去，“咔嚓，咔嚓，”查理捂住耳朵蹑手蹑脚的离去，再听下去，查理害怕接下来的几天只能盯这空酒瓶发呆了，虽然……起码眼不见心不烦不是。

高文洗涮着盘子，看着门缝下的黑影离开，将挡住的一侧光线释放，才站起身回过头来，看着紧盯着一地碎盘发呆的脸色发白的夏莉。高文怀疑，这连盘子都拿不稳的手真的会使右腰间的细剑吗。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赔……”夏莉瞧上了高文的眼神，连忙从腰间拿出一个银币来。圆滑的帝国银币还没来得及在指尖挺稳，就从掌心滚落，跌入一地瓷片中来回晃动，发出“铃铃铃”的声音，查理弯下腰捡起还在左右弹起没有落定的银币，淡淡说道，“我知道，你为你父亲的事着急，也总不能拿我家的盘子出气吧。”将银币放入夏莉的掌心，“我可没那么多零钱找你。”

“我向父亲他们撒了谎，”高文捡碎片的手停了停，“那天回去，我看着父亲和哥哥充满血丝急切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就，就说已经向查理叔叔下了订单……他们这才好好的松了一口气，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了……”夏莉的声音逐渐凝噎，“明明队里的大家也都已开始互相猜忌，秋猎也马上来了，我却……我是不是，是不是太自私了?”

望着双眼朦胧的夏莉，高文扔下一手的残渣，站起来拍拍手，“是啊，”用毛巾擦着手，“谁又不自私呢。走吧。”

“唉?”夏莉疑惑的看着正在收拾周身的高文。

“那批订单按父亲的速度，应该，在四天后交工吧。”高文将猎匕插在腰后，穿上外套，“所以，尽早解决吧。”

“谢，谢谢，”反应过来的夏莉擦干眼边不小心滚出的泪珠。

“呐，还有嘴角。”夏莉抢过高文递出的手巾，“要，要你管。”

“对了，今年你多少岁。”高文歪了歪头。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