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种经略站起身,指着鲁达道:“鲁达,你好不晓事,郑屠哪里那么多钱建造瓦肆,那都是朝廷高官等做的生意,这官府不便强逼让百姓让出家业,就让郑屠这种人作恶,他不过是走狗而已。”
小种经略看着外面明亮的天光,心中却是蒙蔽这一团黑暗,他缓缓道:“某家虽为此地的主管,主持本路的兵营之政,但无权过问本路的财赋、刑狱、漕运、仓储、学士等事。”
鲁达闻言心里宛如被五雷轰顶,急道:“相公,这是何等吏制?”
小种经略转身看着鲁达,嘴角挂着苦涩道:“这种相互掣肘的吏制,虽然能避免武人拥兵自重,却推诿扯皮,终究尾大不掉,肥胖了官家,害了国家和百姓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鲁达哪里还不明白,对付郑屠这个欺压百姓的恶霸,即便是正直清官的小种经略相公也做不了主。
念及此处,鲁达怒火滔天,看着推诿的小种经略相公,质问道:“相公,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一份钱财,不然你为什么不闻不问?”
小种经略相公听此大怒道:“鲁达,你,你放肆。”
鲁达上前一步,双目瞪得宛如铜铃一般,盯着小种经略相公,喝道:“相公,此时的鲁达已经是怒火如雷。鲁达,之所以能有今日,得蒙相公和老种经略相公的照顾。
而我今日,却是想骂骂相公。”
小种经略听此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鲁达,我倒是看你,如何骂我?”
鲁达转身看向门外道:“自古以来,衙门都是向着南面开的,可如今的官吏却个个都是探爪贪财,而百姓却没有一个敢作敢为,无曲无私的领略相公。
若不是看在相公多年照顾的份上,洒家骂完早就开打了。”
鲁达说着,那沙包大的拳头,恨不得塞在了小种经略的嘴里。
小种经略看着怒气冲冲鲁达,心中清楚他不会真的打自己,但心里却也忍不住寒心,这憨子,只知道替别人申不平之事,却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的苦衷啊。
他忍不住气,怒道:“鲁达,你若是敢打我,我现在就打你。”
鲁达看着小种经略,怒气不消道:“相公你若打我,我就敢还手打你。”
小种经略知道鲁达这是真心话,他懒得和这个憨子理论下去,一摆官袖道:“好啊,我管不了了,你管去吧。”
说罢,小种经略带着怒气从大堂离去,看那样子,今天别想睡个好觉。
鲁达看着小种经略离去,硕大的身躯挺立在大堂之下,心中泛起了愁苦。
心道:如今,相公也没有办法,我该如何面对金翠莲父女啊。
余怒未消的鲁达,看着头上的明镜高悬这幅牌匾。
猛然一跳,将其摘了下来,然后一个顶膝,将其打的个粉碎。
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吏,探头看过来,只见得木屑横飞,他们瞄了一眼愁眉苦脸的鲁达,然后赶紧缩回了头。
生怕自己遭了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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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小种经略处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鲁达并不打算毁约。
他从经略府出来后,径直就去了柳华他们下榻的客栈。
鲁达刚到这客栈,便被眼尖的杨春,笑着迎到了柳华的房间里。
只见得,房间中柳华、史进他们围着桌子坐着,聊着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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