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疼!我疼!”
秦大义痛苦不堪,扯着嗓子呼喊。
秦有德不为所动,甚至还在笑:“小姑娘,弄死他了,你一样走不了。”
“没关系,我不走。”
盛颜踩累了,换另外一只脚接着踩:“这里山清水秀,我喜欢的很。”
秦有德抚掌大笑,这么有种的年轻人,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眼神一定,绽出精光:“行,你就加把劲,反正我一个儿子死了,还有另外一个。”
“爹!求求你,救救我!我好痛啊!爹,我要死了!”
“爹!你不能不管我啊!爹!”
“爹!儿子疼!再疼就要死了!”
秦大义知道自己亲爹是什么样的人。
喊得一声比一声大。
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流。
双手不停往前抓,企图抓起一点亲爹对自己的感情。
然而,没有。
他爹和他姐站在对面,面色如常。
双眼麻木地看着他,像看一出局外人演的戏剧一样。
冷漠、淡然、从容不迫。
甚至都没想过伤害乔筵威胁盛颜。
命如草芥,用到这里倒是挺合适的。
盛颜心软了,叹了口气:“老爷子,你赢了。”
提起地上的秦大义:“把我朋友解开,出了地下室,我放你儿子。”
盛颜打这群人没问题,不过她更想看看,这个老头子,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
而且,她留意到,这群年轻男人,就是她今天来时,看到的几家住户里面的人。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以秦有德马首是瞻。
秦芬今天下午趾高气昂的样子,也证明秦家在这一块,很吃得开。
这种情况下,用武力解决,是最坏的选择。
“松绑。”
秦有德气定神闲的发令。
一个年轻人上前,用匕首划开绑在乔筵身上的麻绳。
“老爷子,匕首送给我防身怎么样?”盛颜想还个价。
“给她。”秦有德相当大气。
匕首被扔在地上。
盛颜把火把递给乔筵,捡起地上的匕首,抵在秦大义的脖子:“走吧,老爷子。”
“秦逸,我晚点来找你。”
盛颜说完这句话,与乔筵一起,慢慢退出地下室。
盛颜说话算话,带着秦大义走到较安全的地方,就把他放了。
顺便朝他屁股踹了一脚,踹得离自己远远地。
乔筵呼吸笨重地问:“怎么不留下来继续做人质?”
“一个瘸子,带着只是累赘。”
盛颜把匕首收进口袋,提醒道:“把火灭了。”
“灭了?”乔筵看一眼黑漆漆的夜空。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浓郁的黑色倾斜而下,稍远一点的地方,根本看不清模样。
没有火把照明,他们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盛颜冷冷一笑:“难道你想拿着这玩意儿当活靶子?”
乔筵默不作声的低下头,把火把栽进泥土里弄熄。
两人安静往前走。
盛颜没忍住,调侃了一声:“乔筵,你不是特种兵退役吗?怎么被他们放倒了?”
乔筵脚步一顿,没有说话。
绷紧的喉头有些发涩,腹部里的那团无名火燃烧的越来越强烈。
他跟盛颜拉开距离,好一会儿才问:“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秦有德给他们一个小时时间走出咸水村。
乔筵现在意识模糊,根本记不清路,只能问盛颜。
盛颜想了想:“往前走。”
乔筵心里亮起一点希望:“你记得路?”
盛颜摇头:“不记得。”
乔筵:“……”
盛颜补充:“不过我知道找谁帮忙。”
乔筵质疑地凝住眉心。
他不是不相信盛颜。
是这个地方地形太过复杂了。
山水之间有小路,小路尽头又与树林衔接。
左右路途相似,前后建筑相同。
他去过很多地方,从未见过这种像迷宫一样的地方。
清醒时,尚不能打包票带盛颜离开。
现在,更不可能。
找人帮?更是无稽之谈。
这里他们谁都不认识,除了被关住的秦逸。
从进村时,那群妇人的态度可以看出,她们根本不欢迎外人。
手机……
他的被拿走了。
盛颜的放在包里,被那个姓秦的老头翻了个遍,笑嘻嘻的拿走了。
他们两个。
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
“到了。”
乔筵还在思索万千。
盛颜已经抬手敲门。
乔筵抬眸一看,这不是今天泼粪的那位农妇家吗?
刚准备拉住盛颜。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