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似乎越来越复杂,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思考能力,心中有一种紧迫的危机感渐渐升起,原本我只是想找到墨琰,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终于走到通道尽头,一扇巨门出现在我眼前,摸上去冰凉冷冽、敲上去声沉悠远,不知什么材质做的。我在门口研究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找到打开的方法,只好站在原地等着。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巨门带着摩擦地面的声响在我面前打开,走进一看,果然别有洞天。
门内空间很大,一体通白,靠近后方像是一间工作室,其间有二十人左右来来往往,似乎十分繁忙。他们也通身穿着白色工作服,有的是地球人,有的不是,从他们的眼睛就能区别开来。
突然,其中一个人影一闪,我赶紧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眼花;可那个人是我绝不会认错的——伊娜,伊娜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他们的工作服!
我冲上去想抓住伊娜当面询问,却被一股光晕反弹回来。
“他们看不见你。”一阵深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墨绿色长发男人—小七的四哥。
他的出现顿时让我感到拘束不已,虽然站得离我很远,但那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却弥漫了整个空间。
“他们在干什么?”我问。
“战斗。”他的回答简单短促“二哥要见你。”
“二哥,他的伤好了么?”我问道,一半出于真心的担忧,另一半则是想套套近乎,好歹我的医疗系统救过他不是。
墨绿色长发男人却完全无视了我的问题,转身就走;我立马跟上,可不能再被落下了。往右又通过了几道门以后终于来到另一个房间,不大,却五脏俱全,像是一个指挥室。
“二哥!”我冲站在大屏旁的男人大叫,只见他全身僵硬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朝我绽开了一个温暖而坚定的微笑。
我的眼眶突然红了,涨涨得想哭;在这段时间的挣扎、焦虑、煎熬、恐惧之后,天知道我有多么渴望这样一个温暖的微笑,多么渴望一个大大的拥抱,给我以短暂的喘息与安慰。
所以,当他走过来将我轻轻拥入怀中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像串珠似的落下来。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低声哄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却越哭越凶,直到墨绿色长发男人在一旁暗咳一声,我才停止哭泣;但因实在贪恋二哥怀抱中的温暖,所以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把身子挪开。
等我往一旁站定以后,理智一下就回来了,瞬间觉得尴尬不已,我居然抱着一个陌生男人哇哇大哭,实在是太丢脸了,只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旁边的两个男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内心丰富的变化和精彩的表情,开始严肃讨论起来。
“还没有消息吗?”二哥的声音中透着焦灼,一改刚才的温暖。墨绿色长发男人摇了摇头,冰山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凝重。
我在一旁暗想,难道小七的五哥还没找到?
发了一会呆,一回神,发现他们两个人齐齐看向了我,墨绿色长发男人朝我迈了一步“那天还发生了什么?”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哪天?”我一脸茫然,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事情发生。
“遇到老五那天。”二哥解释道。
“你们不都亲眼看到了么!”想起当日墨绿色长发男人从我脑子里提取影像的情景,我满脸嘲弄。
“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细节漏掉了?”二哥满怀期待地望着我。
面对二哥,我无法说不,于是又从头到尾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回忆了一遍,没有什么了啊,他们之前该看的都看过了,除非,灵光一闪,除非是后来发生的事情,那个吊坠…
“想到了什么!”墨绿色长发男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吃痛地叫了一声,有没有搞错,现在是你求我,又不是我求你,情商这么低,肯定讨不到老婆!
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得乖乖低头,虽然不满我还是老实答道“一个吊坠,你们的老五在那天掉了一个吊坠。”
“吊坠在哪里?!”他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加重了力道;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每次碰到他似乎都被暴力虐待,以后还是远离为好。
“我给了拉尔琴。”从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后他总算放开了我,脸上表情骤变,千年冰山脸居然会有如此深刻的情绪外泄,我惊讶得一时忘了手上的痛,呆呆地看着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