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上楼梯路过沈谨时,拍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语重心长道:“小伙子,阳光一点嘛,一天到晚不要这么苦大仇深。”
沈谨反驳,目光定定的看着温九:“我哪儿不阳光?”
温九道:“你看起来……路过的狗都会被你扇两巴掌。和我那该死的故人一模一样!”
沈谨:“……”
“睡觉了。”
沈谨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温酒离开的背影,心下已经有了判断:温九不喜欢他的性格。如果让她知道,他就是她口中“该死的故人”,温九肯定又会逃得离他远远的。
他勾了一下唇,露出一个邪性至极的笑容,那就不要让她知道好了,隐藏、饰伪……他很擅长。
——
温九走回了房间后,才反应过来外面又在打雷了。
不好!
温九立刻起身冲向了倒数第二个房间。
幸好门没有锁。
温九打开门,满室漆黑,她睁大眼睛,勉强借助门口一点微光看见地板上躺着一个人。
“丹途,霍丹途?”温九喊了两声。
又是一道雷声。
地上的人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温九急了,一把将地上的人抱上了床。她这才发现怀中的人身体凉得可怕,僵硬得可怕。但幸好他身上已经换了干衣服,只是头发还是湿的。
“我给你叫医生!”温九喊道。
“没用……”霍丹途睁眼,见是温九,紧着的心微微一松。
“这是心理疾病,医不好的。”霍丹途仰躺着看着温九,说:“你和我说说话吧,我会好很多。”
他说的很吃力,就算这样,霍丹途还是对她扯了一个笑容。
温九笑道:“说话呀,这个很容易。我经常想给自己保持一点神秘感,但是我这破嘴总是闭不上。”
霍丹途笑了一下。
“你头发好湿。”温九扯过被子,胡乱狂放地霍丹途头擦了擦。
然后她将被子干的一面盖在两人的身上,室内太黑,温九下床把窗户开了条缝,清新的空气夹杂着风吹了进来,做完这一切后,温九又踮着脚尖跳回了床上。
窗外依旧狂风不止,雷声阵阵。
一道雷声响起,霍丹途就会抖一次,身体凉上两分,他的下颌角紧紧的绷着,好像在忍耐着莫大的痛苦。
这是害怕,刻入骨髓的那种害怕。
温九原本是半坐着靠在床头的,见状,索性躺在了霍丹途的身边,一把将霍丹途搂过来,再将被子遮得严严实实。
“十八年前,也是这种天气,我被丢弃在山里面,”霍丹途絮絮叨叨的说:“就差五厘米,我就被劈死了……但是我命大,躲过去了……小九,我想喝水。”
“喝水?”温九支楞起脑袋,看见床头上有瓶矿泉水,然后她叠在霍丹途的身上,伸手将矿泉水拿了过来,拧开瓶盖,递到霍丹途的嘴边。
霍丹途喝够了,温九才将矿泉水瓶扔了。
她俯在霍丹途的上方,看着霍丹途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她没来由地感觉开心。
霍丹途睁着眼睛,看见他上方的温九对他咧嘴一笑,他感觉自己心跳停了两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