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初一凝眉望去,无论这试探是缘起张角,还是卓严自以为是,他都不喜欢。
“天公将军也中意青州,想把青州经营好,作为太平道的根本所在。”
卓严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让初一瞬间冷静下来。
姜妪、翁老也都诧异的望向卓严。
如今太平道发展的非常好,尤其是张角、卜已、波才、张曼成四人发展的最好。
冀州、衮州、豫州、荆州被四人率领的太平军席卷,退守青州,二人想不明白究竟。
初一收剑入鞘,推走卓严,自己坐在主位上。
卓严在他侧身入座,不以为意。
“这一次我来,主要是两件事,第一,确定天王太平道神上使、领青州众的身份和职责。”
初一点点头,张角给自己神上使的身份他是早就知道,领青州众的事情卓严之前也有提到。
“第二,天公将军有书卷一本,让卓某带给天王。”
卓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书籍以绢布制成,可见其珍贵。
初一接过来,并未急着打开,而是把目光投向卓严。
张角要把青州打造成太平道的根据地,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自己的理念与张角未必合拍,若二人冲突,将来麻烦不少。
况且张角若过来,必然引起大兵压境,到时候他的一些筹谋,又要出现变化。
“天王有疑惑?”卓严问道。
“吞吞吐吐惹人厌,你究竟要说什么,不能一次说完?”初一道。
这卓严神神叨叨,总让他有一种面对阴谋家的感觉。
“天公将军不说,我却不能多说。”卓严说道。
“欲擒故纵。”初一不满的嘀咕一句,打开手中绢布,望向上面的文字。
神体度灵经。
几个大字在最显眼的方向,看的初一眉头直皱。
“天公将军有说此书有什么作用么?”初一问道。
“天公将军只是让我把书卷交于你,而据我所知,此书涉及仙神之道,非我等凡人能懂。”卓严摇头道。
初一收回目光,好奇的望了一眼绢布上的文字:
物生而冥玄,玄而神,神而性,性而可为山川、云雾、虫鸟态……
一段段晦涩难懂的文字,看的初一头疼。
这年代人写书,不似后世磨磨唧唧,一件事恨不得举一反十三的说。
他们恨不得用一个字概括所有,若不能就两个字,再不行才三个字。
所以这一张绢布上文字虽然才数百言,但其中的内容却非常多。
“地公将军何时能到?”初一暂时收起绢布问道。
“一两日后便到。”
卓严说完,哧然一笑。
“旬日前我与地公将军汇合,便开始寻找天王,不想找了旬日才知天王在寥城登陆。”
“便是这消息,还是天公将军派人送来。”
“我等一路追逐,不想天王三日破四城,行军之快,战法之独特,当真世间少有。”
卓严脸上带着佩服,不似做伪。
初一并不沾沾自喜。
这是汉末,三国乱世还未来临。
在黄巾起义前,虽然也有零星起义,但都不成规模,大汉军队还没有经过历练。
这个时候,城防松散,军事萎靡,三日四城虽然可称传奇,但却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若是三国时期,士卒经过厮杀,将帅调度有方,再想这般闪电战,几乎是不可能的。
“地公将军来此,所为何事?”初一问道。
“此事还是由地公将军亲自跟天王说才好,卓某的任务完成,休息几日,等地公将军来了,卓某便要回去为复命了。”
卓严不似之前步步紧逼,摆出一问三不知的姿态。
初一被他前后变化弄得莫名其妙,但这人嘴巴严,不愿过多透露,他心中也惦记神体度灵经,到也不愿多说。
让人上了宴席,众人吃过午饭,初一把他安排给姜妪接待,自己找了个安静房间阅读经文。
这经文晦涩难懂,但初一初读一遍后,隐约明白这是一本讲解神性的书。
只是在书中,对神性的解读玄而又玄,倒是有一句众生相,让他印象认可。
“众生相而生玄,玄有性,谓之神。”
隐约间,他猜测这所谓众生相,便是众生信仰,而这玄字,应该是指众生信仰玄妙,最后可聚集为神。
若是他解读不错,所谓神,便是由众生信仰生出来的一种力量。
随着他的明悟,“卍”字符突然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