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的雨已经下了两日有余,黑山白水间,三座高塔耸立,其中最高的那一座直插云霄。
高塔的最高层内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两人身着锦衣,都是三十余岁的年纪,凛然危坐,各自抱着一把剑在胸前。两人默不作声,他们已经从白天坐到了黑夜。
这两人都是点苍派剑术高手,一个名叫段暄,一个叫做白水光。室内,还有一个黑色麻衣老妪在角落里煮茶。
七月初七 夜
零星的雨点不时的从高塔塔洞飘落进来,白水光面前一盏煮好的普洱茶里落进了一滴雨水,“嘀嗒”一声。
高塔内如此的安静,这一声嘀嗒显得特别的清脆。角落里煮茶的茶壶冒着热气,飘着茶香,煮茶的麻衣老妪一脸的慈祥。
白水光显得有些一脸的不耐烦,他对着段暄说,我说段兄啊,这样至于吗?去年的今天,你我就被安排在了这个塔上,苦苦的待了一天一夜,也没见到什么七杀星,你说他们真有那么厉害吗?
段暄面无表情的说我不知道。
白水光说他们要真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可以上天入地,那么我们就算躲在这高塔上,不也躲不过去吗?去年能没事儿,依我看,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厉害,上不来这个高塔,他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
段暄还是面无表情的说,你要不想待了,你就走,又没人拦着你。
白水光有些尴尬,想了想说,其实,我也没有对你有什么意见,你练剑气,我练剑招,你剑气无双,我是剑招精妙。你我被人统称为点苍双绝,多年来击败了无数剑派英雄,都是给我们点苍派争光。我们之间争来争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如果,我们二人要是能够联手,怎么也不会惧怕那个七杀星吧。
段暄一脸严肃的说,你我二人?你我二人练的剑法格格不入,一人还能发挥,两人联手,哼,我看是帮倒忙吧。段暄如此的不客气,让白水光脸色不悦,心道不就是因为你是王爷吗?这么神气干嘛?
麻衣老妪烧好了茶,提着茶壶,缓慢的走过来,给二人的茶盏里续了一些。
白水光忽然问:“还有什么人可以到这最高层来”?
老妪接话说没有,每一层都有重兵把守,没人上的来。谁都不可以上来,天塌了都不行。公子,你就放心的喝茶吧。
白水光又问,那你怎么上来的?
段暄不乐意的说,这是我贴身的老嬷嬷,总得有人端茶送水的,还有,我得吃饭,得给我们送饭。
白水光点点头,这么说她在你府上肯定是来了很多年了?
段暄一愣,扭头看着麻衣老妪,说实话自己也没有关注过这个老妪来了多少年?
老妪有些腼腆,低头沉思着缓慢的说,怎么得…也有个六七年了吧。嗯,想想啊…,正好七年,对的,是七年了。
白水光说:“我刚刚还在奇怪,为什么不是七年前的那个烧茶的老嬷嬷,那个去哪儿了”?
老妪说:“死了”。
“怎么死的”?
黑色麻衣老妪笑了,露出了一嘴黑牙,她说:“被我杀了”。
段暄、白水光同时一惊,同时拔剑在手,同时大喊:“你是谁”?
“我是四青”,麻衣老妪诡异的呵呵笑着,然后转了一个身,脑后勺她剥开长长厚厚的头发,又露出了一个人脸。
她的后脑勺还有一张“脸”。
这张人脸是一个脸色发蓝的老汉,老汉用苍老的男声说:“我是蓝五”。
这也太令人窒息了,跟了自己七年的老妪竟然是这个怪模样,一个头上有两个人脸?前头一个后头一个,这也太恐怖了,自己怎么以前什么得没有发现。
段暄胆寒的退出了一步,问着四青和蓝五,你们…你们…是谁?
蓝脸老汉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