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娴有些惊讶问,“什么?”
朱佳佳道,“嗨,你别看她以官太太的模样自居,她老公在外面玩女人呢,还包养了一个,谁不知道啊?”
夏瑾娴对于这些八卦一贯的后知后觉,她仿佛是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中人。
她问,“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朱佳佳道,“司机老张他们都知道,晚上哪个领导去哪儿玩,结束后回哪儿,都不是秘密。”
夏瑾娴道,“我跟老张关系也不错,没见他跟我扯过这个。”
朱佳佳戳了戳她道,“谁会跟你说这些,也就我,不介意你冰山高冷。”
夏瑾娴无语道,“我哪儿高冷了?”
朱佳佳摇头,啧了一声。
难道日子过久了,自己就跟自己爱的人一个模样了吗?
在夏瑾娴的印象里,许晏清才是真正高冷。
回想他们初初相识的场景,第一次见面,许晏清只对自己点了点头,扔了一本通讯录就走了。
后来相处久了,他虽然对自己指导耐心,但别的话似乎也不太多。
那时候,因为他的点滴照顾,已让她动了些别的心思,却硬生生憋在心里。
也是后来才知道,很多人看上去很高冷,实际上,只是因为容易害羞而已。
如果当年自己也敢于直面钟玮怡这些人,是不是最后就不会做那样的选择,而与许晏清离散了?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夏瑾娴过了很久才突然感叹道,“想不到啊,真是大快人心。”
朱佳佳在摆席卡,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才噗嗤一声道,“你的反射弧也太长了。”
这天韩韵来电,让许晏清周末回家。
她外公这些年虽然身体不好,但仍然头脑清明。
许晏清的母亲李芸和父亲许文彬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京,这次也是特地要去看望韩韵的外公。
许晏清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离婚,便表示要加班,不去。
父母的电话三番四次的来,他干脆开了静音,过了会儿,直接关机。
韩韵的母亲苏柳梅对着自己的塑料闺蜜,倒也颇有怨气,坐在韩韵身边对着李芸道,“阿芸,我们也这么多年了,我们家女儿没什么对不起你们儿子的吧?这样对她不闻不问,当初为什么要同意结婚?我们韩韵是没人要了?”
李芸对着苏柳梅赔笑,一个劲说许晏清对不起韩韵。
韩建军道,“这阵子,我让晏清帮忙了两件事情,他也总是推脱,这样看来,他是看不起我们韩家,也看不上我们小韵,如果真是这样,这日子,不过也罢了。”
老外公苏博徒被佣人推着进来了,虽然说话越发不利索了,但是一看这情况就明白了。
今天韩建军的好友,也是苏家的世交李正鹄也在,李正鹄可谓是二代之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
李家一手建立起了半个金融体系,他自己作为第一大投行的董事长,可谓是极尽显贵的人物。
李正鹄陪着苏博徒进来,光是扫一眼,也清楚了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韩建军让了位置给李正鹄,让李正鹄陪着苏博徒坐在上首。
李正鹄当着许文彬和李芸的面,直接对韩建军开腔道,“你们家的女婿竟然这么不听话?小韩,你太宽容了。”
苏博徒与李正鹄的父亲是至交,李正鹄即使对着韩建军这样位高权重,呼风唤雨的人物,也可以叫一声小韩,更何况只是一个国企集团董事长的许文彬?
那只是个求着他拨款的小蝼蚁而已。
许文彬对着李正鹄,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然而,李正鹄端着茶盏,连正眼都不瞧许文彬一下,一点面子都不肯给。
李芸涨红了脸,毕竟是自己儿子,对着这些个位高权重的人,却也反驳不了几句。
苏博徒咳嗽了一声,所有人洗耳恭听。
他抬着颤巍巍的手,对着走过来靠在自己身边的苏柳梅道,“教育,小孩子,教育教育。”
如果这些年不是苏博徒力主给许晏清一条生路,恐怕许晏清早就被韩建军弄死七八百回了。
苏柳梅知道的,自己父亲爱才惜才,也很看中许晏清。
但是,强扭的瓜不甜,许晏清对自己家里的事业生意也不肯帮衬,虽然韩韵爱他爱到骨子里,但到底非我族类。
苏柳梅有些犹豫。
苏博徒撑着拐杖坐在椅子上,重重地拄了拄,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女儿。
这个家里,到底还是苏博徒当家。
苏柳梅看了眼韩建军,韩建军便对韩韵道,“小韵,自己小夫妻俩的事情,还是自己处理得好,我们几个长辈,就别在这里掺和了。”
苏博徒听了这话,才点了点头。
许文彬咬着牙熬到苏博徒放话,后背早已一身冷汗,李芸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李正鹄端着茶盏喝着茶,冷冷笑了一声。
不过,当着苏博徒的面,一众人也就聊了聊家常。
作为家中的支柱,苏博徒功勋卓着,却也自我要求极其严格,之前说话还利索的时候,每次吃饭都仿佛是一次党员学习教育大会。
对于家人子女的约束,苏博徒是身体力行的。
尤其之前韩韵开公司,刚开始苏博徒还有些反对。
但这些年,苏博徒毕竟身体不行了,对家里的事情也没那么多精力管了,自然对韩建军等人也管不住了。
李正鹄当着苏博徒的面倒是不说什么,出了苏家,却对韩建军道,“这么不听话的女婿,你还是给点颜色的好。”
韩建军回身看了看门里面,对他道,“不是不想,老爷子不同意,他们老派人的想法,结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李正鹄道,“那就给点苦头嘛,说是培养,扔去个偏远的地方,让他知道知道厉害不就行了?人嘛,哪儿有不低头屈腰的?多折腾几次就乖了。”
韩建军想了想道,“我怕小韵跟我闹。”
李正鹄道,“你这也是为了她的长远,好好跟她说,有什么可闹的?女人就是眼皮子浅,就看中好看的皮相了,什么情情爱爱的,不是一条路子上的人,到底是合不来的。”
韩建军摇头苦笑道,“小韵是我的女儿,你这话说得轻巧。”
李正鹄为人向来下手狠辣,不会像韩建军这样瞻前顾后,他拍了拍韩建军的肩膀道,“不行,我帮你来?”
韩建军想了想道,“先让小韵回去跟他谈了再说吧,如果真的拗不过来,就麻烦兄长了。”
李正鹄笑道,“放心,包管让他乖乖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