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剩下刘夏和范如音,不等范如音开口,刘夏就再次打开了舆图,开始观察起来。
范如音一时间微微愣神,这个男人似乎和以前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不求名,不求利,而且特别有爱心,这样的人只是做区区商贾,简直可惜了。
“公子,您是否想过参加科举?”范如音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问道。
“科举?那玩意能赚钱吗?”刘夏随意回到。
范如音面色一怔,旋即愠怒。
好好的一个大男人,不去想着为国尽忠,反倒是天天想着赚钱,徒有男人之躯。
遥想小时候,范如音也曾有过梦想,希望能和父亲一样,当一个官员,然后造福一方百姓。
只可惜,自己偏偏是个女儿身,注定了与梦想无缘。
再看刘夏,明明脑子这么灵光,手段也够果断,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为什么偏偏就没有理想抱负呢?
“公子若是愿意参加科举,无论成与不成,如音愿嫁于公子为妻......”
刘夏翻看舆图的手顿了顿,随后面色大惊。
这女人莫不是得了什么大病?还是我生的太过俊俏?怎么总是喜欢讲一些不切实际的话?
“咳咳,如音姑娘这是作何?”刘夏关切的问道。
“我希望公子能够金榜题名,为我夏国的社稷添一份力,如此,如音愿意嫁给公子为妻。”范如音眼神坚定的说道。
“多谢如音姑娘看得起在下,可在下生性飘摇,不喜名利,对于国家社稷这等大事更是没有主见,辜负姑娘的错爱了。”刘夏回绝的很干脆。
奶奶的,虽然你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但你妄想用身体来束缚我,这就犯了大错。
真男人,无惧任何束缚,潇洒走天下,闲云野鹤才是我的极致浪漫,外带赚些小钱。
那些劳什子的事情就交给俗人去做便好。
“可我观公子事事不离民生,所作所为也都透露着正义,而且又有治理水患的能力,如此大才,为何甘愿做一介区区贱商?”
“姑娘是否对商贾颇有偏见?”刘夏闻言,沉声道。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试想一下,我们渡江需要什么?不正是船只吗?船只又从哪来?不正是出自你们看不起的这些手工匠人之手?”
“试问,若是没有这些手工匠人,我们能度过大沙江吗?没有他们为我们制造锄头,镐锤,我们能挖山吗?”
“再说,如果没有我这个贱商运来粮食,大家能扛得住长久的劳力消耗吗?”
刘夏沉重道:“这天下大势,本就连城为一体,欲成大事,但凡少了哪一样都不行。现在你还认为你们嘴里的那些贱商,贱农,贱工是低贱的职业吗?”
范如音被刘夏说的话深深震撼到了,从小生在官宦世家,受到官僚主义的熏陶长大,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些事情。
只知道大人交给她的一定都是正确的,绝对不容反驳的。
但今天听了刘夏这一番分析,范如音渐渐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开始慢慢崩塌了。
看到自己的话有了效果,刘夏暗暗点头。
“所以说,这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偏颇,士农工商不过是上位者给出的排名罢了,因为他们是士,所以把自己排在了前面,倘若这天下都崇尚经商呢?那商贾是不是就可以变成贵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