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内心还是南陵温有一些期待,因此他把提审的事交给赵仲针,他道:仲针,朕命你去监狱提审南陵温,务必将事情的真相查明。”
赵仲针恭敬地领命:“儿臣遵旨,定不辱使命。”说罢,赵仲针便转身朝着监狱的方向匆匆而去。一路上,他的心情复杂,但终归和皇帝一样,希望南陵温不会拿此事当儿戏,而是有阴差阳错……
赵仲针一入监狱,便疾步走到南陵温面前,满脸焦急与不解,脱口而出:“陵温老弟,你可不要糊涂,别拿军国大事开玩笑啊?”
南陵温听后,猛的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奈与冤屈,回道:“仲针大哥,我绝不会做此等糊涂事,定是有些误会了!”
赵仲针紧盯着他的眼睛,递过动图,说道:“你看看这个,你让我如何信你?”
南陵温赶紧站起身,双手接住递过来的书卷,仔细观察后,大声说道:“仲针,你我相识多年,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不正是具体的表现吗?”
赵仲针听后,一脸严肃的说:“我之所以如此拖延,先要追问你,便是想先了解事情原由,好给皇帝进言。你现在可是在泄露军事机密,这是重罪!”
南陵温又看了下地图,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来,你也来看看,难道我根据资料和自己经历画出的图,跟枢密院那帮人的一模一样?”
赵仲针开始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认真抓过地图仔细查看细节,赵仲针开始也跟着笑了,但随即收起声音,又是板着脸道:“就算无心之举,我开始边说军机大事不可当笑谈!”
南陵温从一个发黑的枕头里抽出一张巨大的卷纸,他递给赵仲针,赵仲针看后,又继续了笑声……
赵仲针押着南陵温到了御前,皇帝一见南陵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对泄露军机之事向来是零容忍,当即怒喝道:“南陵温,你可知罪!”
南陵温不卑不亢,跪地行礼后说道:“陛下,臣无罪。”
皇帝怒目而视:“还敢狡辩!那地图之事作何解释?”
南陵温眼睛看向赵仲针,对方则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完整的地图,双手呈上,说道:
“陛下,此乃南陵温所绘制的全稿。全凭借查阅的资料和自身经历,他主要是对运粮道以及兵力驻扎重新安排了一番,自认为比枢密院的更加合理和精细。”
皇帝接过地图,仔细查看,先是轻微一笑,脸色稍有缓和,但怒气仍未消,说道:“即便如此,你私自绘制此图,也是犯了大忌!”
南陵温作揖后,回复:“陛下,地图臣能随便画出,便说明其他人也能作出,此事不值得如此重视。当然我没有说枢密院的工作不细致。
他们关注的重点除了大略,还有具体的谍报工作,不可因臣这一张图便否定枢密院的功绩。”
皇帝继续眉头紧皱,一脸责怪的说:“以后可不能随意绘制地图,而且所有草稿都要好好保管,不得有泄漏?”
南陵温立马做抱歉状,他低眉顺目的说:“陛下,我在监狱里全当休假,所做之图早已在心中谋划了多年,全名是《大宋驻军图》,里面肯定有西夏、辽国、高丽甚至部门蒙古地区”
皇帝点点头:“想不到你还知道可敦城情况,说不定到过狼居胥山了!明明是一张偌大的地图,为何偏偏目前宋领土部分露出,这到底是何事?”
南陵温说:“启禀陛下,因为是我的手笔,肯定只能从监狱里流出,臣也不下小心,没有完全撕碎或者烧掉草稿!”
皇帝知道是套话,忽略此话直接说:
“为了调和新法之争,苏子瞻绝食和吕惠卿亲弟贪墨案,朕已经冷处理,想不到还有人顶不识抬举,真觉得我不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