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伯年半蹲在船舷边，一也防止海盗飞箭，二是观察敌情，以便应对。

“放弃铁爪，船尾三人，船头、左右弦各两人，都自己小心些。”孟伯年见状安排人手。

见在船仓养伤的三人都互相搀扶着出来，孟伯年喝道:“出来捣什么乱，回去。”

那三人摇了摇头，掏出杀鱼用的短刀，守到船舷。

石一方看到这一幕，颇有感慨，想起当斥候的日子里，一同杀敌，一同欢笑。

“小先生，水下就拜托了。”孟伯年说，自己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准备增援。

海盗靠近顺风号，海盗一手抓住那些扣在船舷铁爪的尾绳，一手挥刀，借舢板之力，一跃而起，纷纷朝船上跳将上来。

顺风号上的人也不甘示弱，鱼叉长篙相迎。那鱼叉刺得又急又稳，海盗好似早有所料，用刀格挡，但上升势头被压制，朝舢板回落下去，那站在舢板上的另一人，早已准备，半蹲双手接住海盗双脚，腰微沉，双手再发力向上一托，下降的海盗再次跃起。

石一方看得双眼微眯，这群海盗战力不俗，且配合楔，进退有矩。等了半晌也未见海盗下水凿船，猜测是海盗看中了顺风号，不到万不得已，应不会出此下策。

海盗的二次跃起，大出船上之人所料，刀叉、长篙还未收回，抵挡不及。

好个孟伯年，大喝一声，持鱼叉直刺，如在海中刺鱼般，又急又准，正中一海盗面门，那海盗惨呼一声，直落海中。

奈何上跃的海盗数量多，眼看其余五名海盗即将落在船上。石一方见状，夺过一名发呆之人手中长篙，朝船头，左船弦处连点两下，将两名海盗敲下水。如无意外，被敲晕的两人，恐怕得长眠大海。

孟伯年回头看了一眼，惊喜道:“好！”然后朝下一个海盗刺去。那海盗见势不妙，又复跳回舢板。

那剩余的两名海盗也是凶悍，一着船板，借势一滚，躲过刺来的鱼叉，扑向持长篙之人。

奈何石一长的长篙又至，挑飞一人，剩下的另一人见事不可违，准备跳回海中刚跳起，被孟伯年抛过来的鱼叉正中后背。孟伯年这一抛势大力沉，直接刺透海盗后背。那海盗跌落甲板上，抽了几下，魂归天地。

一瞬间的变化，船上之人短暂的发呆后，挥舞着手中的家伙。爆发出阵阵的欢呼声。

独眼海盗暗骂了一句没用们东西，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呡了一口，此刻心情还不错，他知道点子有些扎手，直接死了俩个手下，那落水的三人生死未卜，这次买卖弄不好要亏。不过死掉些不中用的人，倒也省了不少银两，自己又可多分些。

“下水。”不能硬攻了，独眼下令道。

三名水鬼得令后，跳下船潜入海中。

顺风号上的孟伯年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短暂的庆祝后，见对方有三名水鬼下水，正要亲自带人入水在水中截杀。

石一方拦住了孟伯年，摇了摇头道:“交给我！”

孟伯年微一迟疑，刚才见识了小先生的出手，比自己高明多了。若非小先生出手，第一个回合顺风号就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切拜托先生了！”孟伯年诚恳的道。刚才两次出手，消耗不少，借机靠着船舷回回力气。

石一方神识锁住那三名水鬼，在其接近顺风号时，手中长篙朝水下连戳三下，收篙。片刻水中冒起三朵水花。

孟伯年就算再迟钝，此刻也知道小先生非常人。暗暗庆幸让小先生上船，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更不用说船上其他人，全是一脸敬佩的望着石一方。

独眼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阴沉着脸，直道碰上有些锋利的鱼刺了。刚才石一方的几下看在眼里，想不到普普通通渔船上，有条大一点的鱼，应该能卖个好价钱。让老三出手，早些结束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在海上漂久了，还真有点想念陆上宅子里的小娘子。

算了，稳妥点，让老二一起出手。能当海盗老大，也自非常人，瞬间心头有了决断。

独眼示意传令的旗语手，打出旗语，令老二和老三同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