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大野心呀?”李秀梅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安海棠笑笑,改革开放这股春风已经在南方吹起,很快就深入内地,她作为一个未来穿越过来的人,怎么着也要带领家人迎风飘扬一下。
李秀梅让她别收拾了,赶紧先去诊所。
她追着她到外面,一再叮嘱她,秋霜家的事情不要去管了,交给村干部和妇联同志去管就行了。
“我知道了。”安海棠答应。
“村里事儿多着,你也要讲点原则,不然你这个诊所要做亏的。”
“知道了!”
李秀梅看着她过了水塘才回去,把文文哄睡后,在案板前缝制衣服,开服装店是她年轻时候的想法,但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搁置,不知道年过半百,还能实现一下理想。
安海棠到了诊所,文武安排的工人也今天进场修整房子了,简军和丁有财已经清点了一部分药品。
“不错,要表扬。”安海棠看两人清点得有条有理的,心里很高兴。
她拿出小本本,开始给他们打上班卡。
“你们两个听着,三个月学徒期,每月工资15元,休息四天,两人的休息时间尽量错开,学徒期满后工资30元每月,按照市场行市涨薪,想辞职必须提前一月通知我,合同我已经写了三份,你们俩看看,觉得满意签字,再按个手印。”
她拿出手抄的三份合同书和印油,放在他们面前。
两个男生看完合同,没有什么异议,各自签字画押。
“海棠姐,你若是经常有接生的业务,最好再带个女徒弟。”丁有财提议。
安海棠说:“先这样吧,人太多我琢磨着养不起呢,以后看看发展再说。”
看看村里这个情况,做诊所赚钱多半是不太现实,真正是悬壶济世了,不过也没关系,她悬壶济世外加宏观调控,协助她家男人赚钱,婆婆赚钱,完美。
有人进来了,安海棠抬头,被一瘸一瘸进来的小媳妇吓了一跳。这是李壮的堂弟媳,每次来桥头买肉,都要惹得丁屠户和老婆干架的那个又美又丰腴的春桃。
她脸肿得桃子一样,一只眼睛乌紫色,只剩下一条线,嘴角还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海棠姐,给我开点药。”她吸吸鼻子,擦了一下眼泪。
安海棠皱眉问:“谁把你打成这样?你没报警吗?”
春桃小声抽泣,回答说:“我男人打的,怎么报警啊?”
她掀起裤腿,小腿肚一片淤青,把安海棠看得火冒三丈。
“这是家暴啊!家暴零容忍!必须报警,告他!”
她拿出她的相机,要给春桃的伤拍照,给她留证据。
春桃哭着阻止:“别呀,你给我开点止痛药吧,我咋告他?让他坐牢我和娃怎么活呀?”
又是这句话,安海棠被气死了,这个村里的女人离开男人都不能活的吗?
“离婚呀,离了婚你就活不下去了吗,家暴男你留着他过年呀?”
春桃却不高兴地说:“安海棠,你什么意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咋谁的家庭都想戳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