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用餐依然是沉默,吃好饭,裴逸说:“饭后半小时,别忘了喝中药。”
锦书点点头,裴逸又道:“我快则一个星期,慢则半个月,我尽量等你入学那天回来。”如果剿匪顺利,如果东北事处理顺利,他尽量赶回来送她入学。
锦书说:“没事,军中的事要紧,再说我入学,你送我进学校不妥,还是让谢鼎随行就好。”
裴逸挑眉,虽然说的是事实,但被她说出来和拒绝,心里总归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但谁叫她是陆锦书呢?也罢,他可以不送她进学校,但那天他只想看着她入学。
最后陈副官看了眼时间,实在没忍住,轻声说了句:“少帅,我们该走了。”
“嗯。”裴逸起身,锦书也跟着起身,身为他的“女人”,理应送送他,哪怕只是做戏也是应该的。
“天气逐渐变冷,回头多注意添衣,你看你手的都是冰凉的,柜子里都是买给你的衣服,知道你不喜大紫大红招摇的颜色,买的都是素色系,偶尔几件亮色系也还好,不是太招摇,这些衣服若是你不穿也就浪费了。”裴逸牵着锦书的手慢慢说着。
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生活中难免想的比较周到,这番话俨然像个长辈叮嘱晚辈般,出门时一万个不放心的言语。
这样的男人,一言一行,一笑一颦,举手投足间足以让女人沉沦。
锦书要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除了母亲和苏澈,还没有人这般对她嘘寒问暖。
这个男人虽然用了卑鄙手段让自己成为他的女人,可是撇开这点,他对她还是挺相敬如宾的,还不算坏。
来到宅院门口,锦书原以为像上次那样,他让她不要送了,但他没说,依然牵着她的手走在山庄石径路上,他口中话语不断,依然是那嘘寒问暖的叮嘱语。比如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等等云云耳语,而锦书慢慢听着。
终于来到了军车旁,裴逸停下脚步,说:“阿书,我走了,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张嫂他们说,若是出门,一定要让谢鼎陪着,他在,我放心。”锦书点点头,只差没说“你太啰嗦了”几个字。
“阿书是不是嫌我像老头子般啰嗦?”裴逸笑问。
锦书抬眸诧异看着他,刚想什么他就说什么,这人是不是会读心术?
锦书摇摇头说:“没。”其实被人念叨也是种幸福。
“回去吧。”裴逸钻进车子对锦书摆手示意。
锦书点点头,发自内心说了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短短几字,让裴逸猝然笑弯了眼,这么多年,撇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除了外祖母和已故母亲会关心着自己的安危,会对他说贴己关心的话,如今被这小十岁的女子道出口,心里犹如暖阳照耀着,内心一片温暖。
当锦书转身没走几步时,她突然听裴逸喊她名字:“阿书......”
锦书回头看他,不明其意,只见裴逸突然跳下车,几个大步上前,伸手一把将她抱住,双臂用了劲,紧紧抱着她,耳畔有他吐出的气息,灼热了她的耳朵,脸庞。
他说:“阿书,我会想你的。”突然地拥抱,又是突然的这般暧昧言语,让锦书心神不稳。
那天锦书看着裴逸一直将脑袋探出后窗看着她,然后跟她摆手,直到车子彻底消失在山庄大门后,锦书才收回目光,脸颊因为他落下的吻而迟迟没有散去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