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手腕怎了?”陆依扬无意看到陆依冉手腕上的淤青,这下众人都看到了,陈婉婉忙说:“冉冉,怎么回事啊?这手腕怎么有伤痕啊。”
“说起来就很气愤,今天在学校被两个不知名的女子撞了,害得我画架和画笔散落一地,不但不道歉,还骂我,甚至动手打我,这不,手上的淤青就是跟那个女子撕扯的时候,被她弄的。”陆依冉伸手撩起袖子。
“什么没教养的人,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的,竟然对我闺女动手?”陈婉婉起身走到依冉身边,看着淤痕心疼。
“不知道,后来要不是表舅舅打发我们离开,我真想给她一点教训!”陆依冉恼道。
“行了,一定是你胡搅蛮缠,如若不是,牧晨怎么会让你离开?”陆振挺沉了脸道,这女儿打小性子烈,泼辣,同样是双胞胎,小女儿依晓就文气多了。
“爸爸,真的是她们无理取闹啊。”陆依冉委屈道。
“行了,吃饭吧,食不言寝不语。”陆振挺道。
陈婉婉也不敢多说,就说:“晚点涂点药膏。”
“对了,说起另外一个女子,我跟你们说,那女子的眼神有点像陆锦书呢。”陆依冉说道。
话落只听陆振挺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上,而众人也是一怔,四姨太看向陆依冉,垂眸,慢悠悠喝起了汤。
“说什么呢?你看错了吧?她怎么可能出现在燕京大学?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婉婉很是不高兴道。
“也不确定是不是她,但是她的眼神和气质有点像记忆中的陆锦书。”陆依晓也说道。
“对呀,我又没说是她,只是说她的眼神有点像小时候记忆中的陆锦书。”陆依冉咕哝道,身边陆依晓用胳膊肘碰了碰陆依冉,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陆依冉当即闭嘴吃饭。
陈婉婉敛眸沉思,随后看向老爷子,忙笑逐颜开,夹起一块东坡肉给陆振挺:“老爷子,吃肉,您最爱的东坡肉。”
饭后,陆振挺坐在书房抽着雪茄,手中拿着一个相框,照片中一位眉眼清秀,长相端庄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怀中抱着四五岁的女孩,身边站着一身军装的男人。
照片中男子嘴角带笑,笑得英气逼人。
女子笑得温婉幸福,怀中的女孩笑得天真开心。
这是唯一一张陆振挺和去世原配夫人曾舒影和女儿陆锦书的全家照。
陆振挺粗糙的手指抚上照片中的女子和孩子,轻轻呢喃:“舒影,这些年我也曾去杭州寻过她,但她避而不见,又或者剑拔弩张相对,我,我实在......舒影,说到底我还是愧对你和你女儿的。”
长女八岁那年毅然决然离开北平,跟着故友儿子苏澈去了杭州,当时真的很气愤。
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牵挂着她的。锦书离开头几年,由于忙着军阀混战,南征北战也没去想女儿的事。后来等所有的事稳定下来,陆振挺曾去杭州苏澈老家去找过她,希望能接她会北平。
那天父女见面,火药味十足,锦书一字一顿怼得他愤然离去,从此就再也没见过面。
后来督军府裴都督突然离世,督军府上下发生很大的变故,他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其他事上,也就渐渐忘记了锦书这个女儿。
那一别整整五年,今儿被女儿陆依冉再次提起,他才猛然惊觉,他还有个女儿啊,那个长女如今在杭州过得可好呢?
月光倾泻一室,落在陆振挺的脸上,隐隐透着一股沧桑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