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依旧很大,锦书醒来,床畔没有裴逸的身影,浴室有水流声,八成他在里面洗漱吧。
锦书穿上衣服,下床走向窗边,拉开窗帘,山庄那两个雪人还是精神抖擞坐立在雪地里。
裴逸从浴室出来,看到锦书站在窗口,山庄外银装素裹好不美丽。
裴逸顺手拿了件厚实的外套披在锦书的身上,从身后抱住她,说:“今天不上学,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每天这个点就醒了。”锦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居然习惯了裴逸的拥抱,不再脸红尴尬了,但心还是会有小小的波动。
“那下楼先吃早餐,趁难得休息在家,好好补补英语,待会儿吃好早餐我给你上课。”裴逸笑道。
锦书抬头,裴逸趁机轻啄了锦书的红唇,眸光笑盈盈看着锦书,窗外阳光调皮落了进来,光晕下能看到细细的浮尘在周遭漂浮着,有一种莫名的寂静因子在无声游走,游走在他们之间。
他低眸看着锦书,而锦书也是静静看着他。
要说苏澈走后,她的世界刹那万念俱灰,心也如死灰,她原想过要跟随苏澈一起去的,但偏偏眼前这个男人出现递给她一份契约,自此就算痛苦,她也要麻木活着。
只是与裴逸短短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突然想,当初若不是他将满目疮痍的她带到北平,那么她现在会是怎样?是随挚爱早已一起离开这尘世?还是行尸走肉般活着?
昨天他对她说他那次也是初夜,说让自己对他负责,说彼此都要负责对方一辈子,当然,她从未想过要跟他一辈子;他还说让她嫁给他,那目光是那样的诚恳认真,让自己觉得不可思议。兴许他当时真的醉了,兴许当时一时兴起说说罢了,但是总归触动了自己的心。
当初他给她一份卖身契约,她确实很恨他,那么卑鄙无耻逼迫她在他身边,做个暖床的工具。明明她应该恨他讨厌他,可是这段时间相处,她总是不经意间触动在他的言语和日常点滴里。
“吃饭去。”裴逸好笑她发呆的神情,刮了下她的鼻子,锦书回神,然后她竟鬼使神差般第一次主动牵起了裴逸的手,这样的举动,裴逸先是一愣,然后霍然笑了,那笑声低沉而有魅力,笑得锦书面红耳赤,她决定松开他的手,但是被裴逸紧紧握住,那可是她第一次主动牵着他的手啊,他可要好好珍惜,牵上绝不松手。
记得上次还是自己提出来,她才牵着自己下楼吃饭,那感觉很好。
阿书,你永远不知道,你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会让我愉悦好久,或者今后会是影响经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