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锦书八岁随苏澈来到杭州,他担起了一个父亲和长兄的角色。
一日三餐他负责,以前他一个人每天三餐随便应付,或馒头或没有香料的面条,但锦书的到来,他在三餐上就不能马虎了。
锦书还小,正在长身体,为了让锦书吃的好点,他特地精心研究菜谱,做好多好吃的菜,每天早餐他都给锦书最为丰盛的,晚餐也是尽量按锦书的口味来做。
他还要负责锦书的所有日常,比如穿着,他会带着她到裁缝店做了几身合身的衣服。春夏秋冬四季衣服,他从里里外外都给锦书准备妥当。
他每天都会准时接她放学回家,那年锦书九岁,他忙的忘记下班,一看时间,惊呼一声,收拾好东西赶紧直奔学校,到了学校门口,他就看到小小的锦书独自一人站在校门口东张西望。他当即心口泛软,他轻唤锦书的名字,然后就看到锦书看向他,小小身子直奔他而来,一把抱住苏澈,早已泪水涟涟,抽泣着道:“苏澈,别不要我。”
苏澈心疼,拍了拍小小的颤抖身子,说:“阿书,不哭啊,我有点忙,迟了,对不起。”
从那以后,苏澈再也不敢迟到去接锦书,后来锦书慢慢长大了,苏澈忙的话,她已经可以独自走路回家了,不过只要苏澈不忙,他一定准时去校门口接锦书放学。
每次锦书看到苏澈来接他,她会雀跃跑上前,然后自然牵住苏澈的手一起回家,路上讲着校园里一天所发生的事,他们永远无话不谈。
下雨天,他们同撑一把伞,但每次苏澈都会淋成落汤鸡,因为大部分雨伞都撑在了锦书的身上。
每逢佳节,他都会做一顿丰盛的菜肴,然后俩人把酒言欢,苏澈纵容锦书喝一点点的酒,但不能贪杯。
有时喝着酒正兴起时,锦书会说:“秋霞与孤鹜齐飞。”苏澈就会接上:“秋水共长天一色。”锦书说:“众里寻她千百度。”苏澈就接上:“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锦书说:“回首向来萧瑟处。”苏澈就接上:“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他们还会说上好久好久的诗句,若彼此接不上诗句,就会被罚酒或是罚其他的。
十四岁,锦书来初潮,因为不懂,她吓得直哭,被哭声惊到的苏澈从自己的屋子跑向锦书,着急问她怎么了。锦书哭着说:“苏澈,我是不是要死了。”然后她告诉他下面流了好多血,而且全身难受,肚子痛的要命。
苏澈看了眼纸篓里被锦书擦过丢弃的纸,上面有红色,脸色一红,然后跟她说:“阿书,不哭啊,这是女孩子家都有的,说明你已经成大人了,是真正的大姑娘了。”
后来呢,后来苏澈安顿好锦书躺床上休息,他只身一人去了外面,替锦书买了月事带。
说实话,一个大小伙子买这个东西,实在太难为情了,而且男人碰这种东西会晦气缠身的。当时投来不少异样的目光,但他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询问掌柜这东西怎么用,幸好那个是女掌柜,虽然女掌柜有点疑惑小伙子买这个,但还是耐心教他怎么用。
那天苏澈买了好几个月事带,回到家,也是耐心教锦书怎么用,锦书听了连连点头,锦书催他出去,否则她不好意思换这个东西了。
每次来月事,锦书都会疼的死去活来,苏澈很是心疼,但爱莫能助。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做了一个热壶,让她放在肚子上暖着,好缓解一下疼痛。
苏澈也曾带锦书去药铺看大夫,可是吃了中药还是不见效果。
看到头两天痛得脸色煞白的锦书,苏澈心疼的抱着她入睡,然后说些笑话或是讲一些生活中的事情,好分散她的注意力。
十一年的朝夕相处,他知道她的喜好,知道她所有习惯。他们感情深厚,宛如磐石。他们感情琴瑟和谐,彼此默契,共鸣心动,无需言说,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对方就能心领神会、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