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河郡大牢里待着的宗州问隔壁关着的老头,“今天是第几天了?”
“你来的第三天了。”老头撩起杂乱的头发。
宗州垂下眼睫,灰白的长发遮盖了脸上的神情。用手腕上的铁链捶打着牢房栅栏,狱卒走过来恶狠狠道:“发什么疯?”
“我饿了。”
狱卒皱了皱眉,骂道:“晦气的东西。”不过想到明日就有镐京来的大人将此人带走便去准备最后一顿饭,每餐必加软筋散。白发人据说是穷凶极恶的江湖人士,知府大人命令严加看管,千万不可有闪失。只要把这人送到镐京,下次吏部考绩时知府大人还会升一升官。
狱卒想到白发人这几天比较安分,特地夹了一个鸡腿到饭盆里,牢头看见也未说什么只让他别忘了撒上软筋散。狱卒连忙说撒上了,才端起饭盆打开牢房门走进去,“吃吧,我还给你夹了个鸡腿。”
宗州看着乱七八糟的饭盆冷笑两声,甩动手腕间的铁链直接将狱卒给勒死了。隔壁的老头子看见宗州杀人,只是冷漠的靠墙缩了缩身体。其他牢房内的人起哄道:“兄弟,给我们开开门。”
宗州摸出狱卒的腰间的钥匙打开牢门,直接走了出去。牢头和其他狱卒看见宗州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拔刀向前,“兄弟们,砍了他。”
铁链限制住了手脚,可没限制住内力。他这些天一点没吃加软筋散的东西,牢头看着吃两口,转身都吐了出去,牢头走了,就把饭菜给隔壁的老头。只是加了软筋散,又不是毒药,饭菜还是可以吃的,吃了后还睡得更香。
银光一闪,暗器弹出,瞬间将人解决了。宗州从牢头身上摸出手脚镣铐的钥匙打开,出去又杀了一批镇守牢房的守卫,骑着守卫军的马跑了。
······
宋赟还不知道宗州已经跑了出来,现在他正跟着昨日带他和春雨上山的小弟子抓松鼠。小弟子叫易大福,本人嫌弃名字不好听,宋赟倒是觉得这名字好。
取名一般都有其寓意,名字也是爹娘的殷殷期盼——大福大富。
“你爹娘怎么想送你来学武?”宋赟问大福。
大福不好意思道:“我学文不行,我弟弟五岁就会读书识得完千字了,我五岁还在抓蛐蛐,只能送来习武了。”
宋赟大笑,“我五岁还不会抓蛐蛐,你比我强。”
“那你五岁识得完千字文吗?”易大福问道。
宋赟想了想,虽然不知自己五岁时的光景,但他肯定没有天赋,否则就考上大学了。别说识一千字了,五岁能识得一百字都是读书的好苗子。可惜他一看就不是,从小到大就没听奶奶提过他在成绩方面得过什么奖状。贴在墙上的还是幼稚园发的好孩子奖状,人手一张的那种。
“大概、可能识得几十个字。”也可能就几个,他没说,显得自己太过愚笨不堪。
易大福双眼泛着星星般的光芒,找到知音了,“我也只识得几十个字,我娘说生我时生太久了,脑袋闷坏了,不聪明。”
宋赟汗颜,不是大福太笨,只是个别的孩子太聪明了。两人进入深山,易大福说是红色的松鼠,一路寻找,走到了养马的另外半座山,山里确实有很多小马驹,还有几十头特别高壮的马匹,跟拉铁茵轿撵的那四匹马一样。
“那是什么马?”
“大宛国弄回来的种马。”易大福四处张望着,看不到松鼠有些失落。
“塞外弄马回来要近一些吧?”大宛在中亚费尔干区域,在上一世的历史中汉朝曾征服过那里,目的也是为了换取好马。塞外在内蒙区域,那里的马也是高大健壮,从地理位置来说白马山庄走塞外要好走许多,路程还近。
“听大师兄说塞外在打仗,不准中原人从那里买马了。”易大福随口说道。
宋赟倒是知道冒顿有意攻打呼延四部,这是已经开始了吗?
两人钻到树林里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松鼠,易大福累得气喘吁吁,气得打道回府了。折转回到山庄,春雨正在到处找宋赟,差点要闯进内院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