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越觉得自己心跳、呼吸都快停止了,不眠不休的三个日夜都未熬出的血丝布满双眼,浑身煞气弥漫,他的帝后,他认定的人,如同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湖岸边。
“宗政越,我们又见面了。”宗州仰天大笑,十分自得的欣赏宗政越的表情,“你说,怎么所有人都选你喃?九哥如此,宋赟也是如此。”
宗政越并未理会发疯的宗州,走过去取下披风将其盖在湿透的宋赟身上,等将人全部盖严实之后在披风底下脱下宋赟身上沉重的外衣,长长的披风将人裹得严严实实才抱起来,“不会有下一次了。”
陈沥掏出可护住心脉的丹药递上去,“陛下,快给五公子服下吧。”
“不用,他已经服过此药了。”宗政越已经给宋赟把过脉了,心脉无损,但内外重伤,失血严重,养护不好终生抱病。
陈沥一惊,这药只有宗政一族才有,基本每个皇室子弟生下来便会被赐予一颗此药,是真正能救命的,相当于有了第二条命。陈沥也并未多言,等暗卫来禀报殷怀山之事时将此药给殷怀山服下了。
宗政越将人抱进大厅内,里面已经被暗卫铺上了毯子等暖和之物,宗政越轻轻摸了摸宋赟的脸,“陈沥,帮我看着他。”
陈沥看出宗政越的意图,出言劝阻道:“陛下,还是让暗卫去捉拿宗州。”
宗政越看了陈沥一眼,“陈沥,这里不是镐京。”
在镐京,他是北周帝王;在这里,他是宋赟的爱人。
宗州,该死!
宗政越拔剑,轻身功法运用到极致,向宗州刺去。宗州软剑如柔软的蛇一样缠绕着宗政越的长剑,一软一硬,一刚一柔。宗州虽比宗政越年长,但宗政越少年武学天才,即便这些年忙于国事稍有懈怠,但也能与宗州打得不相上下。几个起跃之间,两人站在屋脊上,宗州袖中飞出无数尖利的暗器,宗政越挥剑将其斩落。
“宗政越,你夺我帝位,抢我未婚妻,可有一丝愧疚?”宗州怒瞪着宗政越,一灰一黑的双瞳流出血泪。
“你不适合那个位置。”宗政越冷冷的说道:“你不属于这里,更不该从西域回来。”
宗州仰天大笑,软剑直指宗政越,“那你就适合,凭什么?父皇明明将帝位留给了我,我才是北周帝王。”
宗政越不欲再多说其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宗州。
“我们宗政一族真是逃不过的宿命,我会将失去的一点点拿回来的。”宗州吹响特殊的玉哨子,静静站在厢房内的两个蛊人突破房梁站在宗州身前。“有缘再会。”
蛊人全身是毒,近身即死,暗卫纷纷跃上房梁与蛊人斗至一团。宗州轻身一跃,从屋脊上跳下,屋后面是悬崖。这云霞山庄的内部本身就建在山崖之上,是天险。宗州跳下悬崖躲藏,悬崖地貌不详,层峦叠嶂,瘴气弥漫,即便是大军来此也不一定找得到人。
穷寇莫追,宗政越收剑进屋去守着宋赟,掏出绣帕将宋赟脸上的赃物擦干净。陈沥站在身旁不敢出声惊扰,暗卫进来半跪在地禀报道:“陛下,复庄主求见。”
宗政越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擦拭着宋赟脸上的脏污,过了许久才道:“让他进来吧。”
复伏阳被守山人扶进来,脸上都是迫切的神色,见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宋赟不禁红了眼眶,泪水在浑浊的眼眶内打转,“赟儿。”
宋赟,原名复赟。他一看便知这是自己的孩子,十八年未见,未料到再次相见是此时?
宗政越静静的看着宋赟,他确实迁怒复伏阳了,几次三番让亲子险象环生,根本不配为父。
复伏阳哆嗦着手伸向宋赟脸颊,苍白冰凉,他手握上宋赟的手,脉象微弱,但气息未绝。
他握紧宋赟的手,体内浑厚的真元源源不断的从掌心涌出钻进宋赟体内,宋赟体内经脉孱弱,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