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赟从密道进入皇宫,还有心情想这外面那么大的雨,也不知这密道漏水不?
宗政越看着雨幕出神,宋赟从身后揽着他的腰,坚定的做出保证,“这次我会倍加小心,绝对不会以身涉险了。”
“那四亩田你准备种什么?”宗政越岔开话题,冷静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都可以,其实我对种植并不是很精通。”宋赟靠着宗政越宽阔的后背,“找不出明月楼的真身我不甘心,宗政越,我会在婚期之时回来。”
宗政越回身环抱着宋赟,细密的雨帘遮挡住两人相偎相依的身影。
“好。”朦胧间听到回复。
宋赟走之前将筛选出来的白马山庄话本子留了下来,名称仍叫《弼马温》,但里面的故事可真是千奇百怪。其中有个故事他还给了百字二十五文的高价,这故事写的是弼马温这个官员与一个马女情投意合怕陛下发现马女是精怪,便辞官成立了一个白马山庄,养了半山的马匹。
故事清奇, 令人拍案叫绝。并能看出不是胡编乱造,其中对养马一事也颇有见解,对马的各种病情也如数家珍,还列了一些治疗方法。
宋赟都想不出这么离奇的故事,世间都说狐狸精惑人,这马女精也不诚惶多让啊!
话本子已经准备好了,并且让人另抄了一份,让何南忠送到白马山庄,宫郴看后自然会知其意。毕竟这话本中可是写了,弼马温辞官后仍心系陛下的马匹之患,还敬献了上千匹种马。宋赟也不要上千匹了,只要上百匹就可以了。
他上一世曾看过一个案例,在文化并不太普及的年代,只要在人脑中反复灌输某一种不好的东西,无论断章取义也好,胡编乱造也好,疯狂灌输之下人脑就会下意识的避开这种选择。
若是这些话本流入民间,再‘不小心’传出白马山庄祖先还真是给宣武帝养马的,谁能说得清楚他们白马山庄的人不是马女的后代?
估计谁都得信几分,毕竟这个时代文化知识仍掌握在极少部分人手中,大多数还是愚昧的。白马山庄再想招收学徒就困难了,江湖大派也有那么多,还有些武馆等,谁会想与精怪粘上?一时没弟子可以撑过去,长久下去却是不利的。
何南忠是锦衣卫,代表帝王行权,白马山庄还没这么大的胆量与北周王室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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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赟和坐在马车内,手中拿着一本书,坐榻下有一个小箱子,专门装着罗成儒给他选的书籍,并嘱咐道:不只要倒背如流,还要有自己的见解,回来要考教。
车辕上坐着的是福贵和六石,福贵驾驶马车。
殷怀山骑马慢悠悠的跟着马车,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他背后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裹,四周棱角分明,一看装的就是个很大的锦盒。
宋赟让殷怀山将行囊放马车上,殷怀山摇头不语,也不肯将锦盒放在马车上。。
五日之后,马车终于晃晃悠悠的到了云霞山庄。
丑姑和闫罗生都在山脚下等着,后面还有十多个陌生的面孔。丑姑激动的迎上前来握住宋赟的手,眼中盈满了泪水,她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孩子就知道这是庄主和泉心师妹的孩子,脸型和眼睛跟泉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鼻子跟庄主的一样,反倒是嘴巴像老庄主。
闫罗生拍了拍丑姑的肩膀,让丑姑收敛下情绪。随即给宋赟介绍后面的十多人,这些都是当初云霞山庄还活着的人,被庄主遣散了,现在都回来了。
宋赟见他们饱经风霜的面容,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各位师叔,还有师兄师姐,云霞山庄三百八十五口人的性命,我在此立誓,终此一生,都要明月楼的人一一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