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俗礼,先免了,你给三皇子看看。”
天子摆了摆手,示意太医,特殊情况,免了那些礼数。
“是,陛下。”
上了年纪的太医,一边给赵熠安包扎,一边回禀。
“回陛下,三皇子身上的伤,甚是严重,这手上的伤都要露骨了,还有这胳膊,恐怕下手再重些,胳膊就没了。”
上了年纪的太医,抹了把额间汗,继续回禀道。
“这腿伤,也甚是严重,还有这脖颈上的伤,也要细细调养,否则留下病根,受苦的还是王爷。”
太医开了方子,回禀了天子,拿着药箱退了出去。
赵熠安依旧跪在地上,后背挺得笔直,眼中满是委屈。
“儿臣,就先退下了,求父皇早早查出真相,也好还儿臣一个公道。”
“嗯,你先回去好好养着,不用上朝,这几日,朕会彻查的。”
“谢父皇,儿臣告退。”
赵熠安被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退出了大殿。
天子听着太医的话,心里也疼,毕竟自己的嫡子,受如此委屈,怎可没有公道。
……
赵熠安坐于小轿内,冲着帘外问了句。
“若谷,现在什么时辰了,沐白该醒了吧!”
赵熠安看了眼手上的伤,心中有些焦急,这伤到底怎么才能遮掩过去,要实话实说吗?
“主子,辰时刚到,回去的时候,鱼公子差不多就该醒了。”
赵熠安现在还是有些担心他的小傻子,毕竟他的小傻子伤的那么重。
那脖颈上的印记看的一清二楚,可想而知当时五皇子是下了多大的劲,再稍稍用些力,恐怕他再也见不到活蹦乱跳的沐白了。
现在想想,他仍然是心有余悸。
“主子,你怎么不再等等,若是您在殿里,再多耗些时间,说不定,天子就会不得不去彻查此事,到时您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若谷思虑良久,还是缓缓的开口,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我想他了,若是他起来看不见我,心里应该会难过吧?我不想让他难过。”
赵熠安这话说的,干脆而直白,丝毫没有半点遮掩。
若谷想了想,自家主子对自己这么狠,想来也是为了鱼公子吧?
“主子,你想好怎么给鱼公子解释了吗?”
若谷看着赵熠安一身的伤,方有些担忧的说道。
“鱼公子若是知道了,你为了他受这么重的伤,鱼公子不得要伤心死啊?”
若谷还是有些担心,他的这个主子,现在为了鱼沐白,真是受了好大的苦。
“谁说要告诉他了,我们只要不告诉他,不就好了,现在赶紧的回去,我要先沐浴,这一身的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
赵熠安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要隐瞒些的,要不然,这手上的伤就不好解释。
“是,主子。”
若谷非常识趣的应了声。
“动作都快点,赶紧回府。”
抬轿的轿夫赶忙应了声,加快了脚步。
轿夫加快了脚程,刚过了辰时一刻便回了宁王府。
赵熠安回到书房,便开始询问鱼沐白的情况。
“虚怀,鱼公子醒了吗?”
虚怀看着一脸憔悴的主子,开口说道
“主子,鱼公子还未醒,只不过,这一夜鱼公子似是睡的不安稳,一直在喊您的名字。”
赵熠安一听,就有些慌神,想想也是,白天刚刚经历过生死大事,怎么可能一点影响也没有呢?
赵熠安迈着步子,直奔鱼沐白的寝卧,他要去看一眼,心里才能放心。
若谷赶忙拦住,轻声提醒
“主子,你确定要一身伤的,去吗?若是鱼公子问起来,你要怎么回答,实话实说,还是瞎编乱造。”
“即使你瞎编乱造,这一身的伤,也说不过去啊?”
若谷赶忙就这事实,给赵熠安分析利弊。
“我看,主子还是先去沐浴,换上身干净衣裳,顺便把胳膊上的伤,好好包扎一下,只留手上的伤,我觉着还好解释。”
赵熠安点了点头,还是忍住了。
一刻钟后
赵熠安梳洗了一遍,换了身干净衣裳,才去了鱼沐白的寝卧。
赵熠安轻轻地走到门边,贴耳细细的听了听,才在门口好好的练习了几遍,准备好的说辞,才开口。
“沐白,起了吗?”
“熠安,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赵熠安听着沐白的声音,心里隐隐的透着不安,怎么解释啊?要说谎吗?怎么办?
“那我进来了,沐白”
赵熠安推门而入,看着精神还不错的鱼沐白,方安心了一些。
“你过来,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赵熠安满眼的担心。
“已经好了,不用看了吧!”鱼沐白笑着说道
鱼沐白虽如此说,赵熠安还是走上前,看了看。
那伤经过一夜,似是更紫了些,脖颈上伤,依旧那么显眼。
“你呀!以后要是出去,多带些人,不要只带一个。”
“还有啊!以后你若是想出去,你跟我说声,我陪你一起出去,你可不要再自己出去了?”
赵熠安从没有过的温柔。
“嗯,我知道了。”
鱼沐白点了点头,心里满满的感动。
似乎自己病了一场,自己与赵熠安的关系,也更近了些,鱼沐白,只希望自己可以永远这样,默默地陪着赵熠安,心里就很是开心了。
鱼沐白看着赵熠安的动作,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怎么赵熠安那手,要一直放在衣袖中呢?
即使自己脖颈如此,也是没有一点血腥味的,但赵熠安身上的血腥味却重的很,这就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