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熠安冷冷的站在窗前,一把抓过那只惠王家养的小肥鸽,心中暗暗思忖,几日不见这小肥鸽倒是又长了一圈,看起来更胖了些。
赵熠安暗暗思索,这个惠王看来胆子是更大了些,上一次明明告诉他,不要用这只小肥鸽,这只小肥鸽太胖了,怕它半路被猎人打下来吃掉,惠王却偏偏要用它。
他下次见了惠王,一定一定要多叮嘱几声,要不然他说的话,赵熠承就更不会听了。
赵熠安从小肥鸽爪子上,取下赵熠承给自己的信,缓缓打开,看了几眼,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沐白看着赵熠安脸上的变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莫非国都发生什么重大事情了吗?
“熠安,怎么了,莫不是国都有事情发生。”
沐白这一联几日,要不就是坐在那棵梧桐树下与赵熠安闲谈,要不就是卧在病榻上养伤,今日他刚刚不用再卧于榻上,刚进到书房,便看见赵熠安那神情带着些许恍惚。
“我们恐怕要回去了。”
赵熠安有些心虚,其实沐白那伤刚刚好转,最是不宜舟车劳顿的,但国都的事情又那么紧要,丝毫不能耽搁。
“好啊!”
鱼沐白连想都没想,一下子就应了下来,其实对于他而言,不管在哪只要赵熠安在,那就算家,若是赵熠安不在,那只能算是一个屋子而已。
“但你的伤”
赵熠安还是有些心疼,沐白那伤刚刚好转,若是舟车劳顿,那伤肯定会受到牵扯,但他若是把人留在这庄子内,沐白恐怕也不会愿意。
“我现在都好了,难道你要把我……”
留在这吗?
鱼沐白这些时日与赵熠安待的时间长了,那胆子也就越来越大,现在他要是有个什么问题,他必须要当场说出来。
“没有,没有要把你留下的意思。”
赵熠安现在只要是看见沐白那眼中含泪,他的心就不由得软了下来。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鱼沐白听赵熠安如此说,那眼中的泪又莫名消失了。
赵熠安看见沐白的变化,心中不由得苦笑,他这个小夫君啊!惹人怜惜的事情是做的越来越顺手了。
“嗯,明日启程。”
赵熠安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心中不由得暗暗思索,他家的这个小夫君,确实是变了,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自信了。
……
朝堂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皇帝一副慵懒得样子,坐于朝堂之内,那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放手的那个小杌子。
这个动作是他与万贯对好的暗号,他若是敲击那个小杌子就说明,他想退朝了。
其实朝中并没有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一般上的折子,他匆匆两笔也就解决了,
宫中的掌事公公万贯,收到皇帝传出的信号,立马心领神会,缓缓的开口。
“臣,有本奏。”
礼部侍郎沈明辉,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礼部侍郎沈明辉,本是皇帝亲自提拔上来的人,身上更是有些荣宠,为人又刚正不阿,皇帝向来是最信任他的。
坐于御座上的皇帝,看了看这个礼部侍郎,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这些人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事呢?他就没有一天轻快过。
“沈爱卿,何事。”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只是刹那,便换上一副淡然神色。
“前几日,有人在我轿前拦轿喊冤,我细细问过才知,原是一户姓王的人家仗着身后势力,竟然抢了人家的祖宅与田地,他也是上告无门,才拦轿喊冤。”
“嗷!”
皇帝越听那眉头皱的越紧,国都皇城底下,竟然还能发生如此的事情,这国都的官员做的也不咋地啊!
这种事情都没有人能处理好,他养这群废物到底有何用处,真是日日都能被这些人气死。
“哼,国都里的官,一个个做的越来越好了,现在这种小事都无人管了吗?还需要百姓越级上告。”
“啊!”
皇帝那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提了三分,天子一怒,横尸千里,这么有威严的皇帝谁不害怕。
“顺天府尹何在。”
顺天府尹任延兴浑身打着颤,其实这个案子的始末他都是清楚的,他也看了那户农家的状纸。
那户农家状告的是一户叫做王佃乐的人家,但那户王佃乐与朝中之人有所牵扯,所以他就不敢太下人家得面子。
他为了遮掩朝中那人的脸面,所以他也就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曾想那户人家,竟然会告到沈侍郎哪里,更不曾想沈侍郎竟然会接了这个状子。
“臣在。”
顺天府尹任延兴那身子不自觉的抖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颤颤巍巍的跪下,缓缓开口。
“你是否接过如此一份状纸。”
皇帝那话问的直击要害,问的直接,若是这个顺天府尹真的接过如此一份状纸,为了拉拢人心徇私枉法那他就该罚。
“回圣上,臣并未接过如此一份状纸,臣不知国都内竟然会有此事发生,臣有罪,请圣上责罚。”
任延兴不愧是朝堂上的老江湖,两句话就能把这件事一推三六五,还能把自己身上的嫌疑给扯开 。
赵熠承低着头,那眉毛拧在了一起,这个任延兴还真是有胆子,如此一件事情,竟然还敢推诿。
皇帝看着自己那个刚刚回来的儿子,心里满是欣喜激动,他很想知道外边发生的所有事情,但他也想看看惠王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惠王,也回来几天了,不知休息的可好。”
赵熠承听见皇帝如此说,心里不由得一颤,这事是他扯出来的,莫非皇帝知道了,皇帝在旁敲侧击吗?
“回父皇,儿臣这几日休息的很好,多谢父皇关心。”
赵熠承赶忙上前一步,躬身施了一礼,神色很是淡然的缓缓开口。
“惠王,休息的好就行,对于这件事情,惠王可有自己的看法。”
皇帝看了看朝上的大臣,心中隐隐生出三分不悦,这些人是怎么了,怎么没有人出来说道说道呢?以前不是都挺能说的吗?
“回父皇,儿臣以为,哪位农户必然是有天大的冤枉,要不然也不会拦轿申冤,实在不行,就把这件事交给礼部侍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