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良辰冷笑一声：“变了？变成什么样了？”

“你的心....没有了丝毫的怜悯！”

宁良辰转身看着法空，这个少年郎此时一脸痛惜。

就仿若一位长者一般看着宁良辰。

这让宁良辰有点恼羞成怒了起来。

“三弟，我把你当做亲弟弟看待，把南伤同样当成亲弟弟看待。

但是这并不是你们能对我指手画脚的借口和理由。

我怎样行事，自有我的道理，不需你来过问！”

法空愕然的看着一脸冷色的宁良辰。

“大哥，我....我没有质问，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为苏小小打抱不平？”

法空摇摇头，略带委屈道：“不是，大哥，我只是觉得你变了，我怕...我怕...”

宁良辰看着法空委屈的小嘴，原本坚硬冰冷的内心，突兀的有了些温暖。

对别人，宁良辰无所谓，可是对于法空和南伤，这俩位结拜兄弟。

宁良辰是真的狠不下心来。

“是大哥说话太冲了...！”

说着，宁良辰伸手揽上法空的肩膀。

“大哥没变，只是有些事情想通了，也更加清晰的认清楚了这个世界。”

法空感受着宁良辰手掌的温度，委屈渐消。

微微抬头，看着旁边比自己高大的宁良辰。

“大哥，能和我说说么？”

宁良辰轻笑一声，抬头看着天色渐明的东方。

“老三，你虽是出家人，可是说到底也是修士，那么你觉得修士是什么？”

法空思索了一会：“修士就是资质上乘，能够修炼的人类。”

宁良辰缓缓点点头：“不错，但是太肤浅，在想想！”

法空拧眉沉吟了好一会，试探着说道：“凡人获得权利的通道？”

“呵呵，不错，获得权利后呢？”

法空愣了愣，抿抿嘴没说话。

“权利，用你们佛家的话来说，便是贪欲。

既然是贪欲，那你为何修行？”

法空继续沉默。

“修士需要渡劫，需要抢夺灵气资源，需要耗费无数的天材地宝。

甚至有时候，还需要抢夺别人手中的奇珍异宝。

更甚至，还需要掠夺别人的生命。

所以修士是什么？”

“可是天生灵物，不就是用来汲取的么？”

宁良辰嘴角一勾：“不错，就是用来汲取的。

可是....天生万物，众生平等，你可知它是否愿意被你汲取？

你可知天地可愿意被你汲取？

你又可知它与你，同为天地万物？”

法空愣愣的看着宁良辰的侧颜，那样的冷峻和严肃。

法空满脸茫然，神情迷惘，好似彻底陷入了一个十字街的路口，不知该往处去。

“天生万物，众生平等！”

法空满脑子都是宁良辰这句话。

这句话他太熟悉，正是佛教揭语中的一句。

“既然众生平等，那么我汲取它们就是在同类相残？”

法空一时间彻底陷入了自我怀疑和自我矛盾中了。

宁良辰不管法空如何作想，继续说道：“你常常跟我说，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

既然如此，我之所遇，全赖那苏小小算计。

此为因，既有因，那今日便是她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