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那拉钩!”
“好。”
……
安慰了好半晌,南雨才稍稍放下心来,思绪轻松后疲惫不堪地晕睡了过去。
彻底睡死过去之前,她模模糊糊听到了有人在远远喊她:“……宿……醒……别睡……雨……”
她有些奇怪,我叫青娥啊,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人是在喊我呢?
但思绪只存在了短短一刹那,南雨就沉沉陷入睡梦中去了。
楚风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到床上,他的衣角被小手紧紧攥着,便坐到床边安抚地摸着忧伤的小脸。
南雨神色渐渐放松,无意识地回应着这只大手,嘴角翘起一丝甜甜的笑意。
楚风也淡笑一下,轻轻叹了口气,接着神色转为深沉凝重,他回头看向门外,眼底一片寒意。
门外站着乌泱泱的一片人影,将光都遮了个七七八八,屋内顿时又暗了下来。
众人都不敢出声,只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向里面望去,更有许多人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只想看一眼地母。
“滚——”
村民的脑子里像被锤子撞了钟,带着灵压的冰冷声音嗡嗡回荡着,惶恐之下,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安静跪了下来,一个个恭敬地拜了天父后,才起身散开了。
吱呀……
石屋的木门在一道灵气下缓缓关上。
屋内燃着鲛油炼制的蜡烛,摇曳、昏暗、但永不熄灭,满屋子散发着一股清幽的暗香,安魂凝神。
楚风褪了外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丰软的身躯牢牢揽进怀里,抱着她缓缓渡去柔和的灵气,给予安抚。
昏睡中的南雨似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和体温,她放松了全身,神情安宁地熟熟睡了过去。
再次在青年的怀里醒来,南雨欣喜极了,但立刻又羞红了脸,低着头发出蚊子般的细小声音。
“你、你怎么能上我的床,我们还没成亲呢……”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更是羞得浑身发烫,“那次、那次不算,那是我为了救你……我们不算成亲!”
青年将头凑了下去,气息喷在因低头而露出的纤细后颈上,“你为了救我都做了什么?”
南雨被脖颈上的气息烫得浑身一个哆嗦,她的话都颤抖了:“白若你……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坏呀……”
回应她的是移动到耳廓的气息,热烫随着话语吹进了她的耳朵里,“我怎么坏了?”
那股热烫的气息顺着耳道钻进了大脑,南雨觉得自己脑袋快要被烫焦了,心脏也剧烈跳动着,砰砰的声音在昏暗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楚。
“你……你明知故问……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了……”
“呵……”青年的胸膛微震,轻笑的气音随着热流再一次钻进了南雨的耳道。
别跳了。他一定是听到了。
南雨胸腔涨得难受,作为族中的圣女,向来被要求坚强冷傲不近烟火,却总是在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孤儿白若面前软弱掉泪。
明明白若比她悲惨多了。
更比她小了三岁。
她也不想这样的,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自小便是如此,大了就更改不过来了。
这次又是如此,南雨气呼呼地撅起小嘴,在对方衣襟上胡乱擦脸,将羞出的眼泪抹了青年满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