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我没看错吧?”
“失踪了好些年,不是说死了吗?怎么从天渊里跳出来了?”
“怪事年年有,这两天特别多——这怎么办?”
“哈哈,关咱们什么事,问问老黎怎么办吧!”
十六城的控制核心,姚魅儿一脸古怪地盯着水镜上的女人,小嘴张得大大的,突然捂住嘴巴笑了起来,控制不住地前仰后合:
“这不是十七城的城主夫人吗哈哈哈……快,我的通讯器,我怕黎诺不怀好意,所有的通讯内容都有备份……哈哈,这次我让他跪上十年!”
“明明自己的老婆还活着,还老是纠缠我,嘿嘿,这次要他百万吨神金应该不过分吧?”
姚魅儿兴奋地盘算着。
旁边属下幽幽提醒:
“城主啊,那触手不动了——要不,我们先逃?”
姚魅儿顿时没了敲诈的兴致,叹了一口气:
“血脉绑定的,我能逃到哪里去?”
属下嘀咕着:
“所以说我们啊……让我们先走不带你……”
姚魅儿龇牙:
“这么多年八十一城随意通婚,你说你没有半点城主一系的血脉?哼,谁都逃不掉!”
“而且现在,可是天渊上城最辉煌的时刻……十七嫂子这是干嘛去?”
水镜画面上,女人周身火焰消失之后,神情明显恍惚了一阵。
好似在努力回想着记忆。
但目光中,此刻的天渊的八十一座上城都不是她熟悉的模样。
那,十七城呢?
步履迟疑,她从天渊,一步步向着十七城原先的方位走来。
十七城,控制核心。
“爸,那真是我妈啊?”
黎闯兴奋得直跺脚,直接转身就要离去,突然转过头:
“走啊!”
看到老伴儿回来,亲爹你傻了?
黎诺的脑瓜疯狂转动,竭尽全力想要干的不是去接自己老婆回来,而是:
“我他妈的新弦未续,老弦归来,重要的是让她知道我表白了姚魅儿,我会不会死啊?”
所有男人的通病,老婆回家之前,把家收拾干净。
一切证据都消灭!
我一直都乖乖的!
颤抖着号码重播,接通的刹那还不等黎诺开口,姚魅儿的声音从对面直击灵魂:
“百万吨神金,这事就可以了,我以后守口如瓶绝不重提!”
“三秒钟我听不到你回应,直接翻倍以此类推时间就是金钱啊十七城主哈哈哈……三!”
“成交成交!”
啪!
黎诺及时挂断通讯,擦了擦冷汗,好家伙女人真不能惹啊!
“呵呵!”
黎闯头也不回地走了。
活该!
……
……
噩梦骨内,那三个草泥人已经往回走了,徐放当然选择继续跟着。
出现了傀儡,就总有能够操控傀儡的人吧?
但是不得不说,白茫茫地带真的不小,即便以徐放的脚力,一步最少能跨越千里,也是跟在那三个草泥人身后多半天才终于看到它们停下脚。
因为这三个草泥人还有别的任务,回收那些死尸……身上的物件。
“难怪碰到的死尸兜比脸干净,我还以为都是穷鬼呢,原来被人给摸尸了……”
徐放眼看着它们三个手法熟练盗法自然,就连藏在肋骨里的储物银链都能轻车熟路地找到,专业地破坏掉几根肋骨将银链收起来,把死尸往他处一踹,爱飘哪儿飘哪儿。
“它们拥有探测功能。”
徐放断定。
因为被毁尸的很少。
或许是新掉进来的不多,只是找了七八具死尸之后,它们认定了一个方位,步伐变大,行走之间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好像是在传递着什么。
果不其然,就在它们停下脚步之后,从白光中传来轱辘轱辘的动静,好像一根木头在路面滚动。
白光中突然出现巨大的阴影。
徐放看的目瞪口呆:
“草泥马?”
一匹身高至少四米开外,体长接近十米的巨型马匹破开白光出现在它们三个面前。
虽然也是一身炸毛般的枯草,走路更是四蹄不稳,高低不齐,却有着难以形容的威势。
它低头看着那三个草泥人。
草泥人的表情没法辨别,但动作看起来异常恭敬,向这匹草泥马躬身行礼,随后歪嘴里发出呜啊的声音,像是在汇报。
听了一阵,草泥马缓缓点头,气质非常稳重,对它们的工作表示了赞赏和肯定但是没啥奖励。
领导的肯定就是奖励。
哒哒哒!
巨大的草泥马转了个圈,露出后面一个大号的平板车。
马拉大车,就是这车看上去比较惨,遍布虫子蛀出的破洞,还有断掉的车轮辐条,甚至有一边的车轴都卡不住,走了两步车轮扭得特别骚。
看起来生活条件很艰苦。
徐放猜测着,眼看着三个草泥人卑微地爬上平板车,两只手牢牢抠住木板上面的破洞,徐放也跟着上去,一屁股坐下来。
等待发车。
草泥马有些狐疑地回头,刚才有那么一瞬,载客量突然发生了变化。
就是沉了一下。
巨马回头,三个草泥人立刻拼命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难不难看先不说,那股子想拍马屁的劲头让巨马很满意。
所以也就没再注意。
甩了甩乱糟糟的草泥大尾巴,哒哒哒哒它上路了。
徐放坐着颠簸不已的马车,望着两旁的白光有些出神,这要是两边都是麦子地就好了。
可惜,就算是他小时候也很少看到马拉大车行走在田间地头的场景。
但不妨碍他感触深刻。
潜伏在混沌凶兽体内的家伙,如此的穷吗?
不至于吧?
单看软蛋分支的这个体型,随便拆它一块骨头得到的材料都能创造出星球大小的城市,资源根本不缺。
那为什么还要收集死尸的东西?
哒哒哒,哒哒哒……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草泥马一个拐弯,惊觉眼前一片黑暗袭来,好像突然进入隧道的感觉,车在动,黑暗也在动。
当巨马再度转弯的时候,徐放眼前一亮。
穷乡僻壤已然在望。
说实话,徐放在心里想了无数种场景,火焰地狱阴冷冰河黑色山峦甚至圣地天堂,都没眼前看到的这个地方这么——穷。
想象不到的贫瘠。
一眼望去,黄土黑山,风沙肆虐,平地起尘土,劈头盖脸能在面门上糊二斤。
土里看不到丁点儿绿意。
倒是偶尔看到一簇簇干枯的草茎被风吹得趴伏在地,但转眼就被淹没好像是错觉一样。
这地方,看一眼就感觉扶贫工作还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