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行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在被钝物击中头部后，他的意识就开始涣散了，倒地之后更是毫无知觉。

只是，在昏迷与清醒的交界处，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谁，是谁？

为了追逐这个声音，沈懿行在沉浮之中不断尝试着去找回自己。

终于，在经过数十次的努力后，沈懿行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起初是模糊的，待适应光线后，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还有手上的吊针。

这是在医院？

沈懿行试着坐起身，头部传来的疼痛让他的动作变得迟钝不少。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谈话声。

“事情处理好了？”

“是，已经替她消除了怨气，带回地府了。”

“哎，你说好好一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这个嘛，生死簿上只记载了她是跳楼，具体的你怕是要等那边躺着的小少爷醒过来再问了。”

“喂喂，你这让我怎么问啊！再说了，我连那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

夕阳之中，沈懿行看到光影勾勒下，少女熟悉的轮廓。

顾子卿？

还有，她旁边的人是？

沈懿行盯着这个长发青袍的俊朗男子，皱了皱眉。

顾子卿在和男子交谈的时候神情自若，两人似乎相识已久。

“你是谁？”沈懿行试着开口，发出的声音沙哑极了，好似踩在枯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

听到沈懿行的声音，前一秒还在和钟离青闲谈的子卿立刻收住了话，扭头看向沈懿行。

“你，你醒了？”

沈懿行看着缓缓靠近的子卿，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将视线转回到钟离青身上，又一次发问:“你是谁？”

子卿不知道沈懿行问的是钟离青，再加上这些天她都泡在偶像剧里，下意识地以为沈懿行是失忆了，赶紧就要去找医生。

钟离青打断了她。

“他问的是我。”

哈？

子卿看了看钟离青，又看了看沈懿行，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更加迷惑了。

钟离青看着子卿一副呆然的模样，也没多解释，直接飘到了沈懿行面前。

“少年，你能看见我？”

沈懿行点了点头，又一次重复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