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护城河畔到商业街到镜湖公园再到炸串店，两人今天的日程安排得很满。

快乐地撸完了炸串，沈懿行抽出纸巾，动作自然地帮子卿擦去了唇边的蘸料。

子卿不甘示弱，反手也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沈懿行笑着接过，动作优雅地擦拭着嘴唇。

喝完了剩下的半杯柠檬水，子卿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提醒道：“是不是应该去店里了？”

沈懿行点头，“是，不过我还没换衣服。”

“店里没有更衣室吗？”子卿问。

“有是有，只不过——”沈懿行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如果我要去后台的话就不能陪你一起进店了，这样好像有点可惜。”

“没关系，我不在意。”子卿实话实说。

面对如此直白的回答，沈懿行也只将失落透露在细微的表情中，并不刻意却又不会被对方忽视。

“难得今天有机会，其实我是想换上你买的西服，然后和你一起入场。”

经他这么一提，子卿也想起了那套由她挑选的黑色西服。

“那你回家去换？”子卿本想说去洗手间换，想了想，似乎和他的形象不太搭，于是改口。

“回家的话要耽搁不少时间，”沈懿行有些无奈。

“那你先去后台换，换完再绕到前门来？”子卿继续提议。

没想到她会想出如此迂回的办法，沈懿行预设好的答案是彻底脱轨了。权衡之下，他索性点头同意了这个办法，将“开房”一词悄悄咽回了心底。

当然，所谓的“开房”也不过是他惯用的手段，为的就是挑起客人的紧张和期盼，继而让对方为了可能会发生的事，继续投入大量的金钱。

恋爱游戏。

这是他们这行的统一名词。

可让沈懿行苦恼的是，在他今日接二连三的试探下，他还是没能摸清这位少女的喜好，一如之前的比喻，她就是那朵醉蝶花，浑身上下充满了惹人探寻的神秘。

或许金钱堆砌之下，或许也会有那么丝毫的感情？

迷惘只一瞬，沈懿行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抛却迷惘之后，沈懿行主动喊来了老板结账，兑现了他之前请客的承诺。

炸串和矿泉水，这是子卿今天仅有的两次被请客。

虽说收获不多，但她也没什么不满足的了。毕竟如果对方有意抠门，那她完全应对不来。

结账之后，两人默契地一同起身，走出了炸串店，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比起进店的时候，夜空中的霞光又隐去了不少，浓稠的墨色从天空的一角渗透而出，不难预见之后的夜色。

对着这片即将逝去的黄昏景致，子卿颇为感慨地吟起了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难道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所以你才会这么伤感？”明知不是，沈懿行却还是往自己身上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