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随着一声应答,从御书房中紧跟着走出三个人。
两个是身着宫衣的婢女,一个是身着浅黄色衣衫的柴公公。小桃子走在最前面,她与南都皇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
“这天色若是能连续晴上几日,兴许禹儿就能早几日归来呢。”
待南都皇站在一处空旷的高台之上,他抬眸远眺着一片白色的雪景,双目若有所思的喃喃着:“朕……想他们了。”
“……”
小桃子是易容之后的陶叶,此刻她立在南都皇身侧。
柴公公和另一个宫女,易容之后的十九,立在南都皇身后的几步之遥。
“陛下,这天色晴不了几日。”
小桃子抬眸看向头顶的云层,旋即收回目光转眸看向南都皇:“瞧这云层厚重的很,只恐后半夜还会下雪。”
“呃,我也想禹哥哥了。但他带着外公与河东王,只恐不会那么快回来。”
“毕竟这天气行路,身边又有两个年事已高的老人,师父自是要考虑他们的安危不是。”
“……”
南都皇转眸打量着小桃子,眼神犀利着:“小桃子,这才几日的功夫?你竟也学会拐弯抹角了?”
“朕岂会不知逸儿一直在暗中阻挠禹儿回都城,禹儿此行不易,朕一直都知晓。”
“逸儿此举朕是会动怒,但不会动他的太子之位。所以, 你不必为他遮掩。”
“他是朕看好的储君人选,尽管他一再算计他的手足,他以为朕不知晓,其实他做了什么朕一直都知晓。”
“可朕还是打算让他做太子。小桃子,你可知这是因为什么?”
“奴婢不知。”
小桃子摇了摇头,眼中泛起一抹疑惑。
“因为他的母妃,与朕的母妃一样。”
南都皇的眼中泛起一抹明显的温和之色:“都是用性命护过朕之人。昔日,若非逸儿的母妃,那被守疆王抓走的便不是她和逸儿……而是朕。”
“原来如此。”
小桃子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打从她入了宫,她便没有说过沈逸一句坏话:“陛下,这几日长公主入宫频繁的很,兴许是她觉得时机到了。”
“她觉得时机到了,朕也觉得时机到了。”
南都皇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逸儿即便是现在……还对她深信不疑。待来日事发,此事定会让他好好长个记性。”
“不过,说起此事……你初入宫的那晚,与朕说出长公主欲要算计与朕,朕本是不信的。”
“如今呢?陛下信了吗?”
小桃子咧嘴憨笑着:“当时奴婢可是与陛下打了赌的,若是奴婢言中了,陛下可是要助我回连家,并为我和师父主婚。”
“小桃子,你若不将此事告诉朕,凭着长公主的心计,朕必死无疑。你明知这么多人,皆在四处找你,你为何还要冒险入宫救朕?”
南都皇答非所问的凝眸打量着陶叶,他的眼眸中,晃动着一抹隐隐的疑惑之光。
“因为我师父。”
小桃子迎上南都皇的双眸,语气温和着:“师父曾说过,他只有一个至亲,便是他的兄长。所以,哪怕是拼上性命,奴婢也要救你。”
“是时候……让你回连家了。”
此话让南都皇的心头猛地一热,他看了看小桃子,旋即转眸远眺着:“待禹儿回来,朕先为你和禹儿完婚,再立逸儿为太子,省的他闹腾。”
“小桃子,接下来宫中凶险,朕让人拿着圣旨送你去报恩寺。只不过,你舅舅去接你回府之时,陶家和左相只恐不会干休。”
“再有便是,连家之人突然回朝,这打你主意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这该如何应对,你还需思量清楚。”
“多谢陛下成全。”
小桃子喜出望外的对着南都皇,跪地磕头道:“陛下大恩,小桃子谢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