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捕头在成固县时承王川之惠,掌握了一字门佘薇姑娘的详细资料,如今不好意思多用王川,提笔记话,也是从王川手里抢过了纸笔,自己来做。
在场只有龙捕头一人在坐,把盘问内容记录在案。另外两位捕头站在那道士左右两侧,各自双手环抱,昏暗的光线里,都可以明显感受到他们那不善的目光。
王川站在龙捕头身后暗中观察,那逃观道士早被扒了道袍,身只挂着一件宽大囚衣,破着窟窿的裤腿如筒,蹲在囚牢正中间垂着脑袋死气沉沉,像个忽然发现自己钻洞能力莫名消失的土行孙,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是个道士。
“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龙捕头例行问道。
那人仿佛泥雕,蹲在地一动不动。
边那捕头直接一脚踹过去,把那人踹了个狗吃屎,冷声道:“说话,别给老子当死人。你还差两天死呢。”
“横竖不过要死,我又干嘛多费口水?”
那人从地爬起来,又缩成一团蹲在那里,闷声闷气地说道。声音里毫无生气。
那踢人的捕头当即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寒声道:“横竖不过是死,但你死以前,老子能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这回你不与我好好说话,我便让你试试滋味。”杨总捕一句话解除禁令,给了众同僚太多便宜,这捕头迫不及待想要问出成果,急躁非常。
王川急忙拉住了他,低声道:“权捕头稍安,让属下来试试。”杨总捕虽然吩咐众人可以动刑,但先皇禁令之下,万一违背事发,杨总捕再担责任,自己这些参与了的,怕也没有好下场。自己如今与三位捕头同问这假道士,就算自己不动手,有其他人动手,自己也是从犯,到时论起来,自己也还是要被算在内。所以若有他法,最好还是别让权捕头动刑。
权捕头瞧了眼王川,有些不太信任。但他还是选择了听这小捕快的,让他试试。
王川在那rén miàn前盘膝坐下,问道:“道士,你过两日问斩,可知与你一同被问斩的,都有哪些人?给你割头的刽子手是谁?”
“与谁一同问斩,被谁割脑袋,我哪里知道?你们六扇门公人,何必明知故问,专门来问我?”
那假道士低着脑袋说话,已然闷声闷气,但语气里显然带了一丝绝望与怒气。他把王川的问话当成专门来看他热闹的说辞了。
王川笑了笑,说:“这你可说错了。你们这起案子、还有倚翠楼里另外一起案子,我只做了部分参与,大多部分,我都并不怎么知情。所以谁被问斩,谁没被问斩,我真不知道。不过我想你应该能弄清楚,谁最该被问斩,谁又不该被问斩。至于行刑之人,这事是到时候临场定的,现在没谁能知道。不过我和几个刽子手关系不错,到时候可以帮你打个招呼,选个好些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