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八小时等待手术室门打开,护士推着病人出来,悬着的心绷得更紧,医生脱下口罩说,“手术很顺利,病人二十四小时后就能脱离危险,今晚暂时在重症室观察。”
“谢谢、谢谢........!”全家人不停地说谢谢,好像除了说谢谢也做不了什么。
“应该的。”医生露出亲切笑容离开,大概是几个小时工作后听到的最动人的话,
社会对医疗行业从业者是很不满的,觉得挣的都是黑心钱,很多时候错的不是从业者而是制度,制度在把好人逼成坏人,手握制度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整个行业就是什么样的。
从事工作之前受到的教育是救死扶伤,扶危济困,真到工作岗位现实与理想背离,这种痛苦就如同把灵魂从身体中撕裂,必须要学会适应制度,适应不了就会被制度踢出局。
经历十几年工作积累才有做手术的资格,这时候的他们年近中年,长期在泥泞沼泽里与阴险、狡诈自私的制度操控者混在一起怎么能不被污染。
收回飘远的思绪,薛父已经安顿好,曹恒打包回来的饭菜已经冷了,“出去吃点,今晚我在医院守夜,你们都回家。”
“不,我要等我爷爷醒来。”薛鄂的儿子薛力一脸倔强。
“守你大爷,赶紧滚回去休息,明天去上学。”曹恒发觉自己情绪不对,语气缓和,“明天我会请一个专业护工,不用太担心。”
把手中的食物塞到薛力手里,“回家加热一下就可以吃,我刚才在外面已经吃过,回去照顾好你奶奶和妈妈。”
目光转向一旁的看中少三个女性道,“阿姨,嫂子,你们都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全部留下来也没什么用,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给家里打电话。”
“真是麻烦你了小曹,真是个好孩子,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薛母佝偻着身子老泪纵横。
“我和薛哥是兄弟,他爸妈就是我爸妈,我从小没有父母,收养我的老爷子过世快十一年。等老爷子出院我认您二老做父母。”想要借此拉近距离,让老人少些愧疚感。
“好好好,我明天就给薛鄂打电话。”
心头一惊,这时候打电话过去不就暴露了嘛,立马找借口,“我已经跟他讲过,他最近工作很忙,家里暂时不要打扰他,等他有时间会联系家里,他很快就有个假期回来陪家人,叔叔到时候出院了算是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哎呀,我真是老糊涂了,儿子工作那么忙我怎么能去打扰。”
曹恒送他们家人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看着尾灯远去,迟迟没有转身。
普通出身的人这个时候独生子家庭的劣势就出来了,没有兄弟姐妹共同承担压力,一个人实在分身乏术,金钱和精神、时间,三重压力都要自己扛。
如今生育政策开放,很多已婚家庭想要二胎会征求一胎的意见,有的孩子死活不同意父母要二胎,害怕分去父母对自己的爱,两个孩子得到的爱一定会比独生子女少。
等到他们到了该负责的年纪就会明白有兄弟姐妹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有些话不方便和老婆说,不方便和子女说,可以和一母同胞的人聊。
父母百年之后人生再落魄世间还有个人他(她)不忍心看着你被饿死,过去的前十几年突然涌上心头,他们如同亲人,未来会相互扶持前行吧!
无论怎么样,有兄弟姐妹是好事。有部分夫妻把生孩子当作是投资,生一个担心长大不孝或者不好管教,生存压力较小的农村多数家庭选择生两个。(这里会有人抬杠,在作者生活的地方不是很富裕,生活压力不大,九年义务上学吃饭住宿不用花钱,小、中、高也没有所谓的补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