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作保下,熊七留下了一命。
不过,死罪可饶,活罪难免。
师傅问熊七是那只手碰了师妹的时候?
熊七说伸出左手。
于是,师傅刀光一闪,当即削掉了熊七两根手指,成了江湖上的八指熊七的称号。
这还是看在几年的师徒情份上,不然,触碰了师傅的逆鳞,直接处死。”
喝了口茶,张油义继续说,“被逐出师门后,熊七做过保镖,压过镖局,也挖过古墓。
颠沛流离的日子,让他恨透了师傅、恨透了我,更对易山花师妹,爱恨交加。
他多次潜入易山花读书的省城大学,可惜,师傅早有安排,让他未能得手。
此后两年,熊七好像销声匿迹,毫无音讯。
就在武湖堂弟兄们,以为熊七远走他乡,不再来武湖堂闹事的时候,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周浩天来了兴致。
“那是三年后的一个大年三十的晚上。
熊七腰别一把54手枪,悄悄潜入武湖堂府上。
由于当晚是大年三十的晚上,许多弟兄看完联欢晚会,都回去睡觉去了。
留下的几个弟兄,也是喝的五迷三道的,谁也不曾想,除夕之夜,谁会来找事。
大约凌晨三点多钟,一条黑影溜进了师傅的房前,他从背后背包中取出迷药,点燃,直接从窗户缝吹了进去。
十几分钟,屋内打雷得鼾声停了,熊七知道,迷药起效了。
他用军刺挑开窗户,先学了两声猫叫,见到屋内没什么动静,于是跳了进去。
说实话,对于已经进入先天境界的武道高手,敏锐力是何等的高,只是一代枭雄,太轻敌、也太大意了。
在他看来,熊七只是一只小蚂蚁,翻不起什么浪来。
几年了,也没有了熊七的消息,加之是万家团圆的日子,自己也没用内劲逼酒,还实打实与弟兄们喝了不少酒。
轻敌、大意,害死猫。
就听“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夜空,一代形意拳大师,可怜的师傅,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说到这儿,张油义开始哽咽起来。
“打死了师傅后,熊七并未立即逃走,而是在师傅的房中搜刮钱财。
他知道今晚在武湖堂的人不多,他还要杀两个人,就是自己还有师妹。
听到枪声,我赶出房间,迎面就遇到熊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抬枪就射击,好在自己早有防备,躲过了迎面的一枪,即使是这样,五连发,我的肩膀还是中了一枪。
我是功夫在身,躲过了熊七致命的五连发。
可跟在后面的妻子、师妹易山花,却倒在了血泊之中,丢下了,两岁嗷嗷待哺的张紫娟。”
说到这儿,张油义已是泣不成声。
顿了顿,“好在权叔带人及时赶到,举枪还击,熊七不敢恋战,掉头就跑。
熊七知道,自己现在国内怕是混不下去了。
于是,连夜偷渡到岛国。
后来成了山口株式会社副社长,松本村夫远房侄女的老公。”
顿了顿,张油义接着说,“世界碳交易大会落幕后,对资源贫瘠的岛国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向外攫取资源是他们的最好出路。
松本村夫看到了华夏的商机,打起了攫取华夏丰富资源的主意。
于是,他想到了熊七,是该让这个支拉人派上用场了。
熊七当然是欣喜若狂。
一来,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华夏,报夺妻之恨;二来,可以逃离寄人篱下的非人滋味。
岛国投资商的光环,自然套在了熊七的头上。
外资的光环,让许多捞取政绩的华夏各路官方大佬,趋之若鹜。
熊七自然成了官府的座上宾。
他高调出席各种官方活动,并将活动照片发给“武湖堂官方网站”。
我自然心知肚明熊七的险恶用心。
我不敢造势,担心一招不慎,就成了别人口中,破坏招商引资的罪人。
熊七见一招不成,又生一计。
说实话,跟谁玩心眼,也不要与矮子玩心眼,因为浓缩的都是精华,他的想法鬼精鬼精的。
前不久,他就让助理从发廊、街边站街女,花高价请来。
目的只有一个,去矿区勾引三家小矿的矿长、技术人员,结果马上见效。
这些与妻子分居两地,长期守在大山中,哪里见过如此水灵的美女,很快就沦陷了。
在外行苟且之事,还被拍了短视频,若不听从安排,立马报官,还告诉其家人。
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哪里经历过这些,只好听其摆布,回到自己的矿区,对自己高价买进的生产设备进行打砸。
就这样,三家矿区,不攻而破,完全瘫痪。
那天,在临江路我急着与你分手,就是来处理这件事的。
“这家伙,还真阴险。”周浩天感慨道。
“是的。熊霸回华夏目的很明确,就是夺取大阴山地区7家矿产的经营使用权。
官府也知道熊七投资的目,是想争夺7家矿产的经营权。
可眼下这7家矿产,是当年易重天花了200万元,从农户手中,直接买断经营权的。
熊七虽说曾经是易重天的二弟子。但如今是我才是武湖堂的当家人,且熊七是弑父大仇,官府也不敢轻易答应。
但也不想去得罪这位财神爷。
于是,对两家矛盾,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
熊七也看出了官家的小心思,也知道了自己的底线。
于是,他再生一计,向官府正式提出,以比武打擂的形式,决定7家矿产的归属权问题。
官府正在发愁,两家都不好得罪。熊七提出的比武打擂,解决7家矿产的归属权问题。
自然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求之不得,当即批准同意。
不过官府明令要求:不出人命,江湖的事,按江湖的办法去解决。
我一开始是不想同意的。
7家矿产权,本来就是师傅当年出资200万买的,凭什么现在还要与你比武打擂,来决定归属权问题呢?
可转念一想,熊七今时不同往日,他与官府来往密切,经常派人来骚扰,弄得你也永无宁日。
罢了。江湖的事,就按江湖的办法来解决吧。”
说到这儿,张油义摸了摸左胸口的枪伤,粲然一笑。
他想起了惨死的师傅,想起两岁就失去母亲的女儿,他咬牙切齿,“熊七,两天后,就是你的死期......”
周浩天起身,拍了拍张油义的大手,“放心吧,这个仇,我替你报。”
说完,周浩天转身向着酒桌走去。
看到周浩天离开的高大背影,声音有些哽咽,“周先生,你若能了了我的心愿,今后武湖堂,唯你马首是瞻!”
张油义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