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渐渐蒙白,树梢上也挂上了层层叠叠的雪花,有了银装素裹的气象。
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铁锅炖大鹅也熟了。
江夏最顶尖的几个人物围坐在铁锅的周围,齐齐抡动了自己手中的筷子。
“自入江夏以来,这是老朽吃到的元启亲手做的第一顿饭食,甚是怀念啊!”司马徽小口的抿着酒,不无感慨的说道。
他是真的老了,哪怕是吃饭的时候,那双浑浊与精明参半的眼睛里也藏着些许的隐忧,些许的感慨和些许的老怀大慰。
刘启默默举盏,和司马徽轻轻碰了一下,“老家伙,要好好的活着。”
司马徽爽朗的笑了起来,苍老的手掌重重拂过颌下长须,抹去了沾染上的那点酒水。
这句话里的意味,只有他和刘启真正的明白。
本欲在水镜庄中安然避世,度过短暂余生的他忽然肩上多了改变社稷的重担。
命运,造化,这些东西似乎早已在冥冥中注定。
雪越来越大了。
程昱喝到开怀处,忽左手持箸,右手按着饭碗,高声唱了起来。
他的嗓门很清亮,唱的相和歌极具韵味。
“时人称鲁人虞公,发声清哀,盖动梁尘。程将军这一开嗓子虽不及此,但铿锵有力,动人心魄,宛若战歌。我未曾闻鲁人虞公的歌喉,但程将军这一唱,当真令人热血激扬。”司马徽摇头说道。
相和歌是文人士子宴饮之时必然少不了的一项。
只是刘启这只土鸡瓦狗以前根本没机会接触这些高雅的东西,今天还是头一次听。
他不是非常能欣赏的来,但觉的挺好听的。
程昱这一唱,确实有司马徽说的那动人心魄,令人热血激扬的感觉,拿出去当战歌好像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黄忠略显苍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他的手掌重重敲打在膝盖上,击打这节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刘启的热血渐渐的沸腾了,这个好像更适合当战歌,黄杀神的声音更兼霸气。
廉颇虽老,壮志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