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看出了她不想说出来,开口转移了话题:“秀红,你家公婆得的是个啥病啊?是请的哪里的大夫看的?”
她们家在县城里待了几个月,一些小道消息大多数还是知道的,比如县城和镇上的大夫们哪个擅长治啥,哪个医术咋样,这些之前也有听过,说不定还能帮着出出主意。
“大夫说是痨病,肺痨,叮嘱我们平日里就是要照顾公婆也要小心一些,蒙住口鼻,这病会传染,我公公就是被传染的了。”陈秀红叹了口气,面带愁色。
她公公平日里与婆婆接触最多,所以才会被传染上。
自从知道这个病会传染后,老二两口子平日里侍疾都不敢往公婆的房里靠,只敢在外面帮着煎煎药,进屋接触的活都是他们两口子干的。
因为这事田伟和他弟弟大吵了一架,倒不是推脱伺候的活计,而是看不惯弟弟如此不孝顺,大夫说小心一点是不会被传染上的,而且他们都正值壮年,身体正好着呢,他这副为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寒心。
以前公婆对这个小儿子也很是疼爱的,甚至因为是小的,总是会让大的有个什么事让着点弟弟,却没想到临了病重小儿子却是这副表现,公婆两人不知因着这事掉了多少眼泪。
刘老太和陈秀禾闻言脸色都凝重了起来,肺痨之前也听有人得过,无一例外,都没有活下来。
早期只是咳嗽,有些人会不当回事以为只是普通伤寒,但到后期就是咳血,直至死亡。
“唉,这病的话,那只能吃药让你公婆后面的日子好过一点了......”刘老太叹了口气,有心想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吃药也只是能缓解一下痛苦,多熬些日子而已。
这也是陈秀红夫妻俩都是孝顺的人,要搁其他人身上,知道这病治不好,还有传染性,怕是会直接撒手不管了。
“我和田伟都知道这病治不好了,但能吃药让公婆再多熬一些日子也是好的,做儿子儿媳的总不能对老人就这么撒手不管不是,那可就太不是人了。”陈秀红抹了把眼泪,也不是没有怨过怎么就让他们家摊上这种事了,但是都已经这样了,抱怨也无济于事,只能尽量去做好他们做儿子儿媳该尽的本分。
“姐,你有没有想过去镇上或者县城里开个猪肉铺子啊?这样以后你们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后面良子和浩子还要娶媳妇呢。你们可以和爹还有大哥一起,两家人合伙,钱不够的话,我这边也可以给你们再借一些,等到以后赚了钱了,再还我就是了。”陈秀禾看向她,认真的提议道。
这事从拜完年后她就再琢磨了,她想要让娘家还有姐姐的日子都过的好,那一味的拉拔是没有用的,还是得让他们自己立起来。
她们两家都是屠户,开个猪肉铺子卖肉也是个不错的营生。
她特意去打探过了,县城里的猪肉铺子有五家,但都集中在城北城南,因为那边离县衙近,平日里市集也都在那边,城里的人都习惯了去那边买肉。
可是城中居住人口最多的其实在城西,那一片人口很是密集,如果把铺子开在那边当道的地方,别人出门就能买到的话,也不用跑那么远了,这生意是能做的,她们家在筹划的县城的第二间铺子便是打算在城西找个合适的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