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商熟练开车门,下车时回头看了一眼,姜砚迟的眼神黏在她身上,发现她回头后若无其事调转目光。
很诡异。
虞商商咬了口下唇肉纠结片刻,还是没忍住,弯腰埋进车里,点点手背:“你的手……”
姜砚迟冷静回答:“好全了。”
其实她想问针眼,但他好像理解成了她那天拍他手背的伤。
问出来了不能半途而废,虞商商温声解释:“我是说,你打针了。”
她在关心他吗?
姜砚迟微愣,装出来的冷漠风卷残云消失殆尽,声音也变得柔软:“生病,好了。”
真的只要一点点关心就够了,他不贪心。
他的神色直接又诚恳,直直盯着她,让虞商商有一种被珍视的感觉。
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很不舒服,虞商商毛骨悚然,她怎会突然对姜砚迟产生怜悯!
她将这一切理解为姜砚迟救了她,从而感激心理。
这么想心里就舒服多了,虞商商理所当然继续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嗯。”
他看着她拢紧衣服离开,低声喃喃:“商商,对不起。”
没有勇气当面说出来的话,只敢背对着她小声说。
说一万遍,能否抵消一丝罪过。
虞母最近迷上瑜伽,每晚拉着虞父一起健身,虞商商回去的时候,两人合力抱着瑜伽球折腾。
换鞋时,虞母发现她,惊奇道:“哪阵风把你吹回来了?”
虞商商看见亲近的人,紧绷的身心一下放松下来,长时间防备让身体历尽疲惫,心也累。
“爸,妈。”
她叫了声,转到沙发上直直趴下,心底害怕的大石头终于放下。
家里温馨的环境包裹着她脆弱的内心,慢慢修复创口。
虞母虞父互看一眼,自家女儿状态不对劲,虞母优雅坐起来,轻轻拍抚虞商商肩膀,哄小孩一样哄她。
“宝贝,在外面受委屈了?”
虞商商握着虞母保养得当的暖手汲取温意,面部窝在沙发里,空气稀薄,瓮声瓮气回答:“没。”
虞父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哼了声,横眉冷眼道:“她能受什么委屈,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小老头还在为虞商商不肯订婚的事生气,翘起两边胡子尖,语气却轻了不少。
虞商商唉声,烦恼极了,指名道姓道:“虞定诚你真讨厌!”
虞父更来劲了,撩起袖子掐腰:“嘿,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虞母怒嗔瞪他一眼:“宝贝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能不能少说点?前几天不是还忧愁那个叫陈什么放的抢了你一单生意,快去书房想解决方案去。”
虞商商抬眉。
陈放?
虞父没好气道:“解决了。说来也奇怪,他小子公司正值事业上升期,不知怎么敢惹姜砚迟,叫人连窝端了,偌大公司一天之内全盘崩溃。”
说到这他心有余悸,摸着胡子渣庆幸道:“还好之前他找我合作我没同意,不然损失可就大了。那可是八千万的单子,我真有先见之明!”
虞商商撇过头去,眼里有疑惑的光,盯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老父亲,“陈放不是和姜砚迟有利益冲突么?”
听虞父这语气,他俩之前没渊源?
同在一个商业圈子里,两行之间的爱恨情仇虞父应该门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