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烟?”
虞商商刚说完,想起来抽烟的人是白忱,改口道:“我陪你去。”
贺清序挑的东西都很简洁,烟灰缸是普通的透明玻璃钻缸。
旁边销售大姨兴致勃勃地介绍:“现在烟灰缸第二件半价,买回家绝对不亏。”
贺清序腼腆摆手拒绝大姨的热情:“不了阿姨,买回家用不了那么多。”
虞商商想到什么,道:“买吧,一人一个。”
贺清序面露惊讶,把她说的话还给她:“你抽烟?”
“不抽。”虞商商面不改色,“小狗抽,乱丢烟头。”
走出超市,贺清序主动揽过拎袋子的活,拎着大包小包和虞商商一起回家。
两人有说有笑,走下电梯后,贺清序喊开声控灯,发现门口有个人。
男人两手插兜,低头看脚尖,对他们的声音不为所动。
贺清序见过他,游乐场时一起吃过饭,京城顶天的人物,对方连白忱也得让三分薄面。
下午下了一阵雨,那时贺清序在家,没淋着。
他发现男人衣服湿透了,浅灰色的卫衣湿成了深色。
漂亮的瞳孔晕染雾蒙蒙湿意,不在意似的扫了虞商商一眼,很快低下头,唇角绷的直。
贺清序轻声问:“商商,是来找你的么?”
虞商商习以为常,从购物袋里拿出她的杯子和烟灰缸,语气正常说道:“你先回家。”
贺清序听话,赶快回家关上门。
姜砚迟还是那副哑巴模样,虞商商把第二件半价掏来的烟灰缸放到他脚底。
他退了一步,怔怔俯视她。
“抽完了垃圾放到这里面,清洁阿姨少干点活。”
原来她会关心人,关心清洁阿姨工作累不累。
他要是也有这个待遇就好了。
姜砚迟眼底划过一抹苦色,声线扼进干涩的喉咙,低哑地近乎听不见声:“以后不会了。”
脚底一片湿润的水渍,他的裤脚半干,水是先前冒雨赶来时留下的。
浑身湿透,头发湿哒哒贴在鬓角。
这两天虽然温度回暖,但晚上冷风还是顶不住,一场春雨过后,走廊窗户不断往里面灌风。
看他这架势马上要感冒了,姜砚迟每天事务繁忙,要是在她这生病,到时候公司损失的价钱她可赔不起。
“不介意的话,先去我家洗个澡再走。”
何至于对他心软,虞商商无法给自己解释。
她起身,不管姜砚迟的回答,自顾自进家门,留了个门。
他想来自然就来了。
虞商商在玄关换鞋,听到身后轻微关门声,缓慢的步子慢吞吞靠过来。
“我去放水,你先把衣服换下来,家里有一套我爸的衣服。”
她找出来之前买给虞父的生日礼物,买大了没法退的衣服——一件老头衫。
姜砚迟定定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表情呆滞。
虞商商摊开老头衫往他身上比划,自言自语道:“还挺合身。”
离得近了,才闻到他身上有股不易察觉的酒气。
虞商商仔细闻了闻,真的是酒香,出自姜砚迟之身。
她诧异道:“你喝酒了?”
姜砚迟低眉,她这才发现他的眼神中有几分醉意。
平时姜砚迟不会拿如此滚烫的眼神看她,灼热的仿若将她燃烧殆尽,化作飞蛾一同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