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性子问道:“和五十亿有什么关系?”
蔺川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他改了赌注,四年艰辛历得归来,他用万贯家财换来一纸婚约。”
哪门子婚约?
虞商商脑子不会转了,怔愣着问:“和谁的婚约?”
心里答案已经很明显,她仍不敢确定。
“虞家。”蔺川叹了声,“美色误人啊,以虞家原本的财力,根本没有与姜家联姻的资格,是姜砚迟闷头闷脑往里冲,非要追寻那无理的事。”
“姜家老爷子震怒,宣称不会给他一分股份,并且让他毕生为姜家服务,花的每一分钱都必须还给姜家,姜砚迟也尽数同意。”
“前阵子花五十亿买了一根项链,规定时间内必须签下能够使姜氏赢利五十亿的单子,否则将会被起诉私吞公款。”
“你说他是不是傻,买根破链子干什么?”
“对了美女,见过一次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不知美女尊姓大名?”
“喂,喂?你在听吗?”
“喂?”
举在耳边的手机缓缓滑落,脑子里无数只蜜蜂环绕嗡嗡作响,搅乱一池思绪。
虞商商记不清何时挂的电话,只道自己心乱如麻。
那个她一直以为心若磐石的人,居然为了她舍弃罗马,放着富可敌国的权势地位不要,偏费劲千辛求来和她相度余年。
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笔赔本的买卖。
游艇黑暗淫靡的吻,她问他是否爱她,他说不喜欢。
会有人为了不喜欢的人,放弃堆金积玉的生活,甘愿做家族生产利益的工具吗?
他有没有想过,倘若她不答应订婚怎么办?
人财两空,到最后一无所有。
值得吗?
浴室的门吧嗒一声打开,姜砚迟赤脚站在门前吸水地毯。
身穿米色老头衫,出奇的不违和,下身围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紧贴后脖颈,像雨打湿的蔫花。
手心无措地揪拧了下浴巾,紧盯虞商商手里的手机。
虞商商泰然自若地说:“有人给你打电话,好像有急事,我就接了。要不你打回去问问?”
他低下头,目光停在脚底洇湿的地毯,过了一会儿,空气很安静,发觉虞商商没有下一步说话的意向,姜砚迟才用嘶哑不成调的嗓音说:“没事。”
慢吞吞的,好像刚学会咿呀说话的孩童。
姜砚迟隐藏情绪的功力高超,若不是蔺川那番话,虞商商可能不会发现他的破绽。
姜砚迟喝了点酒,不能很好的藏住辛酸心事,拙劣演技使他露出马脚。
此刻他无所适从地绷着脊背,敛眸,长长的睫毛掩盖心绪变化。
他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不能穿了,家里没有男士裤子,贺清序比他矮,他的裤子肯定不合身。
姜砚迟周身笼罩丝丝缕缕的酸涩,无孔不入钻进她的脑海侵蚀心神,虞商商深呼一口气。
她听见自己犹豫的声音,绊绊磕磕问:“你要……住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