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一再坚持,两人可能早在三年前分手后便失去联系。
不,或许更早。
三年前他不会答应她的求爱,自此陌路一生。
兜兜转转,虞商商发现她还是一无所有。
唯一存在的,是被迫承受,无法忽视的溺爱。
人间路遥马急,他的爱细水长流,温润了整片心田。
虞商商难堪极了,无措地捂住双眼,籍此忽视他铺天盖地的爱意。
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闷闷的:“姜砚迟,你真可怜。”
可怜地要她爱,要她怜,要她关注和温存。
她又何尝不是那个可怜人,祈祷父爱母爱分给她再多一点,给虞凌竹再少一点。
姜砚迟没反应,默默攥住她的手腕,拥坐进副驾驶,弯腰伸进车里给她系好安全带。
抽身回去的那刻,虞商商抬起头,鼻尖距离他的侧脸仅有不足厘米。
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说:“我不想回家。”
家里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虞商商很孤独。
姜砚迟维持弯腰的姿势,一只手撑在她耳侧,一只手撑在安全带系扣处,平静地垂眸:“想去哪?”
“哪里都行。”
“……”
虞商商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后到了北山别墅。
姜砚迟的住处。
醒的时候,姜砚迟正解开安全带,抱她下车。
发现她醒了,姜砚迟动作未停,脚踢上车门,公主抱来到家里。
成群佣人恭敬喊道:“少爷。”
都被他略过去。
多人围观,虞商商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他怀里。
姜砚迟抱着她来到卧室,将她轻轻放到床上,脱掉鞋子,掖好被角,照顾的游刃有余。
虞商商对这间屋子再熟悉不过,灰黑色房间基调,梆硬的床,淡淡皂香,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场景。
整片别墅灯光明亮,唯有这间屋子是暗的,暗到喘不动气,很压抑,一如姜砚迟往常生活。
幸好姜砚迟给她开了一盏小台灯,昏黄色灯光照人身上暖烘烘的。
姜砚迟收拾完,声色平淡:“我去给你倒杯水。”
金尊玉贵出生的少爷,商场无往不利的姜总,此时却体贴地照顾着一个可怜人。
虞商商把脸埋进被窝里,轻轻嗯了声,等他走后才抻出头,好奇打量房间。
格调与梦境中别无二致。
她躺在这里,总有种下一秒被姜砚迟吃干抹净的错觉,屁股莫名其妙抽痛。
抗拒躺在他的屋子里。
可能是以毒攻毒罢,虞商商光想着他的可怕,竟忘了家中发生的一系列糟粕事,心情平和下来。
床头抽屉打开一个角,露出里面白色的角落,似乎是个药瓶。
虞商商目光凝聚在上面,静了一会儿。
记得他病了,搜搜药瓶的作用,就能知道得了什么病。
好奇心驱使手不自控打开柜子。
看到满柜子一模一样的安眠药瓶时,虞商商哑口无声。
就算是失眠,何须买这么多安眠药?
这些剂量足以毒死人百次。
他看着不像有失眠困扰的人。
听到门外脚步声时,已经迟了,虞商商没来得及关上柜子,便同推开门的姜砚迟眼神对视。
姜砚迟发现敞开的柜子,眼眸半阖,没什么情绪,端着一杯水递到她面前,顺势关上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