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商觉得要是跟他吵架,她能气死。
姜砚迟惯常的闭口不言在普通人眼里相当于冷暴力,虞商商一腔怨气,跟他实在说不出好听的话,“嘴不要就捐了吧!”
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真费劲!
姜砚迟既不因她的暴躁而生气,也不解释,心态平稳到不是正常人。
身患抑郁多年,除了在虞商商不要他的时候,姜砚迟基本不会产生情感波动。
他失去了常人拥有的情绪。
在公司和她之间轮轴转,这就是姜砚迟的全部生活。
虞商商擀的饺子皮一遇到热水直接全盘破裂崩溃,饺子露馅,好在虞商商能吃自己的失败品,姜砚迟也不嫌弃。
吃完饭之后,她跟赵姨要了一间客房。
自顾自换好床单被罩,一转头,门口定了块木桩。
“木桩”一动不动,看着她忙东忙西套被套,直到虞商商的眼神放在他身上,木头似的人才默默开口:“不一起睡么?”
虞商商鼻尖发出冷哼:“谁跟你一起睡,不要脸。”
他脸色难堪,无声走过去,帮她把乱糟糟的被褥铺好。
虞商商看着眼前忙碌的人,陌生又熟悉。
无论怎么打骂,他都不会离开,这样深情的人偏生是块木头,情感堵塞,不会传达给别人。
若非她能现实联通梦境,恐怕早已离开他。
唯一让她留下的原因,是他隐埋于心的深情爱慕。
姜砚迟低眉,忽视她的冷漠,生涩地说:“你生气了。”
“可别这么说,哪个人敢生堂堂太子爷的气,不要命了?”
虞商商的气话很明显,他不知所措,干巴巴道:“别生气。”
三个干瘪的字眼不仅没浇熄怒火,反而火上添油。
谁家吵架时男方这般说话,定会让别人以为在敷衍。
虞商商知晓他的性子,说出这种话不奇怪。
没好气说:“那你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以及何时喜欢我的。”
她隐约感觉姜砚迟早在很久之前就喜欢她了。
可能在她追他之前?
不确定。
为今只有逼问他才会说出口。
姜砚迟张了张口:“我……”
她哂笑:“怎么,有难言之隐?”
“商商,你知道这个没用。”
姜砚迟下颌线绷紧,紧张地跟她解释。
告诉她原因,唯一能够伪装他的冰冷面具也将被摘下,赤裸裸展现在虞商商面前。
他害怕。
害怕被伤的更深,害怕她知道后仍然对他毫无感觉。
那种感觉犹如凌迟。
虞商商冷笑:“所以呢,你永远不打算告诉我?”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是实在说不上好。
姜砚迟又不说话了,沉默地站在原地,等她判刑。
虞商商如他所愿,表情冷漠:“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住在这。姜砚迟,你以后别再找我。”
姜砚迟心头一紧:“不行!”
“爱说说,不说出去。”
姜砚迟连忙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声带嘶哑,可怜乞求道:“商商,别丢掉我,求你……”
宽大手掌冰凉刺骨,刺得虞商商生疼,她闭了闭眼,暗声道:“那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