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偏爱和关怀,恰好姜砚迟都可以给她。
既然如此,她还在等什么,还在奢求什么?
时间消磨了人的耐心和毅力,姜砚迟的爱细水长流,润物细无声,时间怪兽夺不走他的喜欢。
十八年如一日,姜砚迟的爱从未减少。
虞商商顿觉,不该让爱她的人等太久。
她一直埋怨老天不公,给予她衣食无忧的家世,却半路杀出程咬金。
养女抢夺父爱母爱,让她从十岁那年虞凌竹到她家里,长此以往不幸了长达十四年之久。
怨东怨西,殊不知更不幸的大有人在。
姜砚迟自小家世虽绝顶,承受的压力成倍递增,他失去童年,记事起便为了家族而活,没有自己的生存空间。
为了“姜”这个姓,琴棋书画柴米油盐都得学,他无所不能,也很累。
作为姜家培养的继承人,他不能有一丝失误。
姜砚迟比虞商商惨多了。
那么惨的他,在地狱般黑暗的囚牢里凭空生出无穷爱意,为她开辟道路,驱散黑暗。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资格说苦,说不被爱呢?
在这路遥马急的人间,姜砚迟的爱比任何人拿得出手。
虞商商用戴戒指的手捂住半边脸颊,掌心热量温暖眼皮,融湿一汪春水。
低声说:“我今年二十四岁,是该安稳下来了。”
女性法定结婚年龄二十岁,当初的同学,现在各有各的家庭。
逍遥快活一辈子固然快乐,可她不能一辈子滥情,有个安稳的家比什么都重要。
姜砚迟眸光微动,嘴唇蠕动,想说点什么。
听她继续说道:“过几日两家商量吃顿饭,把订婚时间定下来吧。”
说来荒唐,都快订婚了,除去小时候记不得的记忆,她只见过姜家二老一面。
现在应该叫公公婆婆。
听到她提起订婚,姜砚迟瞳孔震颤,双手按住桌面,生怕一个激动控制不住身体,难以置信般重复:“你肯与我订婚了,商商,你没骗我?我……我真的,商商……”
他肉眼可见激动地语无伦次,但虞商商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回答道:“没骗你,你为我做了太多事,我这个人分得清好歹。谁对我好谁对我坏还是分得明白的。”
“也毋需担心我同意是出于同情,我不会因为同情你把自己搭上。”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见过大风大浪,无需重新开始培养感情。”
“爸妈一直担心我在外面乱搞,和你在一起,他们也可以放下心了。”
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告诉姜砚迟她同意订婚并非出于感动,也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慎重考虑过做的决定。
只为让他放心。
姜砚迟唇角微微向下延伸,眼尾氤氲淡淡薄红,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抱怨道:“可你从来不说爱我。”
桌子上的红薯和牛奶凉透了。
期间赵姨进来过餐厅一次,想问问虞商商早饭要吃什么,发现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苦怨气息,再看虞商商和姜砚迟两人表情凝重,自觉退出餐厅,并驱逐了其他佣人。
此刻偌大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房屋空旷。
“我说过,三年前。”
追他的时候。
姜砚迟更憋屈了:“那是戏言。”
她赌着玩的赌约和言语岂能当真。
虞商商无奈:“你想怎样?”
刚答应他订婚,这厮蹬鼻子上脸。
“商商,我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