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水桃给自己的温暖,他又想一直拥有。
他恨不得现下便将她留在身边永不分离。
所以当他清醒的那一瞬,他便来不及深思。
更是无暇顾及,什么男女有别和是否会吓坏了小姑娘。
“对不起,我唐突了。你别怕,下次我绝不会再犯。”
水桃则是依旧低着头,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方菱看着两人的互动,唇角微勾看向沈月白,
“你都想起了什么?”
沈月白回神,看向方菱,却并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起身跪在地上,给方菱磕了一个头,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所有事,我都想起来了。”
“我的夫人名叫刘迎莹。”
“我们成亲已经有五年之久了,她原本是怡红院的花魁。”
说到这里,沈月白忙看向水桃,解释道,
“不过你们别误会,我平日里是从不会去妓院的。”
“只是,五年前我双亲因意外过世,我备受打击。”
“我遇上刘迎莹也不是在妓院,而是在街上偶遇了几次。”
“有一次,她的钱包被偷了,我正好遇上,便帮她追回了钱包。”
“如此一来二往,我们便熟悉了。”
方菱见他一直跪在地上说话,便虚抬了抬手,
“你身上还有伤,快起来坐下说话。”
沈月白又给方菱磕了一个头才起身,坐在床沿上,继续说道:
“后来,我了解到她也是个苦命人。”
“三岁便是孤儿,被舅舅养到六岁,便卖给了怡红院。”
“因她长相艳丽,琴技高超,后来便成了怡红院的花魁。”
“不过,她是卖艺不卖身的。”
“总之,没过多久我便花钱给她赎了身,还娶了她过门。”
“我们沈家世代经商,父亲给我留了不少产业。”
“父亲从小便教我经商之道。”
“可刘迎莹过门后,却劝我去考功名。”
“说自古以来,商人的地位最是低贱,除了浑身的铜臭味,一无是处。”
“只有入仕才能提高地位,以后的儿女也能有一个好身份。”
沈月白说到这里深深叹了口气。
一旁的春梅听到这里,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那刘迎莹的脸可真大,沈公子,你出银子替她赎了身。”
“她才得以从怡红院脱身,最后倒是嫌弃商户浑身铜臭味了。”
“若没银子赎她,她现在还得在怡红院待着呢。”
水桃听了,连连点头,
“就是,那刘氏还真是脸皮厚。”
方菱没有说话,而是示意沈月白继续说下去。
有时候,只有将心里的怨气全说出来,发泄完了,心结才能打开。
“她说,就是因为她出身烟花之地,身份本就卑微,不能帮我什么。”
“所以,我更需要自己奋发图强。”
“只要我能好好读书,终有一日能考上功名出人头地。”
“最后我听了她的话,将沈家所有的产业都交给了管家何思泉打理。”
“自己则是一心读书。”
“可我或许,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五年里,考了好几次秀才都没考中。”
沈月白深深叹了口气,
“就在我要放弃时,刘迎莹则是极温柔地各种宽慰我。”
“鼓励我要坚持下去,说我总有一日能学有所成。”
“好,我听了她的话,继续一心读书。”
“可是,最后刘迎莹却和管家有了奸情。”
“被我撞了个正着…”
说到这里,沈月白不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