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你说啥意思,一个空车厢,你他妈让我查啥?我丢脸事小,丢了我这身皮事大。我不好过,你他妈也甭想好过。”
精瘦脸被骂得莫名其妙:
“不对啊,张哥,肯定有货,一车厢油呢,咋会是空车厢呢,你是不是看错了?”
黑脸警察更怒:
“老子眼瞎,一车厢油看不见。不信,问你兄弟。”
他怒气冲冲将电话交给其中一个纠察。
纠察确认:“哥,是空车厢,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可能,油厂那边说得清清楚楚,最后一车厢油装完了,我才给你们打的电话。”
纠察道:
“哥,一条直路,两个红绿灯。第一个红绿灯是丁字口,她又没拐弯,油能藏哪儿去,的确是空车厢。”
精瘦脸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哪儿出问题了。
左灵有惊无险,吓出一身冷汗,精瘦脸好好给她上了一课。
原本还想在陇州囤点土特产,出了被设计的事,兴趣全无,只想赶紧离开。
路上瞧见一煤厂,被设计的怒火还没散去,转道去了煤厂。
门区买蜂窝煤时,偶然得知,块煤可以自己装车。想去看看,陇州进煤是不是也可以自己装。
能自己装车,哼!她的怒火就有了宣泄口。
谁叫你们陇州人得罪我的,女人发起脾气来,没道理好讲。
别跟她讲大道理,什么谁得罪了你,你就报复回去之类的屁话。
迁怒到谁,谁自认倒霉吧。
煤厂进门处咨询了一下,果然可以自己装。
车进去的时候过一下自重,装完煤,出来再过重,刨去车重,就是拉煤量,按吨数付款即可。
左灵心头大定,过完地秤,领凭条正要进门时。
有装煤工上来问:“姑娘,您要装车的吗?一车200块钱。”
左灵的车承重4.5吨,肯定装不满,大概能装3吨多。
一车200块钱,真心不贵。
左灵有自己的小九九,自然不肯请装煤工,婉拒了。
装煤工想再争取一下:“姑娘,装煤又脏又累,你一个姑娘家,要装到啥时候去。”
还不到最冷的时候,拉煤的不多。装煤工们干半天,歇半天。
左灵笑笑:“我不着急,慢慢装呗。”
说完,不再理会他人,自顾离去。
煤厂很大,见到像一座座小山一样的煤,还是挺震憾的。
避开有人的地方,寻到一处僻静角落,左灵开始装煤。
她包头护脸,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装煤真不是姑娘家干的活,没干一会儿,从上到下脏得不成样子。
感觉嘴里都是煤渣子,左灵不在乎,还很高兴。
一边往车上装,一边往空间里放。往空间里装,比往车上装容易多了。
大铁锹往煤堆里一搓,意识一动,煤就进乖乖进空间了。
往货车上装,就费力气多了。
左灵装的很开心,货车装一铁锹,空间得装七八锹,眼瞅着空间里的煤堆越来越大。
边装边念叨:“叫你设计我,叫你设计我……”
她铁锹下的煤,像是精瘦脸的心窝子,不把它戳成筛子,不解恨。
煤厂老板很倒霉,……我招谁惹谁了!
装煤很上瘾,装完一车,出去绕了半个多小时,回来再装一车。
面上买了7吨煤,空间里,10倍不止。
煤厂很大,煤山一座连着一座,少八九十吨煤根本瞧不出来。
今天的事,开启了潘多拉魔盒,左灵装煤上瘾了。
从陇州到青州,见着个煤厂,她就要进去拉煤。
少的装一车,时间宽裕,装两车。空间里的煤,以十几倍的速度增长。
初时,她还有点良心过意不去。
多装几次,麻木了。
开解自己,天灾就要来了,地震、河水倒流、雪山崩塌、龙卷风、板块相撞、酸雨……太多毁了煤资源的可能。
不是令它们重归大地,就是被河水冲走,大风刮走。
一场酸雨,也会令煤失了原有的能量,不如让她带走,好赖不浪费。
直到青州,连绵不绝的山脉,缀满格桑花的青草地,蓝得令人沉醉的天幕,悠闲吃着草儿的牛羊。
简单纯粹的色彩,容不下黑色的煤,终于将陷入疯狂的左灵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