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侄儿以为圣上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民心二字,民心稳,社稷才会安定,”他看了一眼鸣之身后站着的小丫头,“难得大禹国一个小女娃都知道当今圣上英明仁善,怎能不让大禹百姓都知道呢。”陆含之难得调侃了一句。
陆灿就顺势看向阿好,笑着道:“阿好,作为当事人之一,你对这个故事怎么看?”
她眨巴了下大眼睛,不明白三爷为何会问她。
见三双大小不一的丹凤眼都看向她,想了想便道:“既然大家都在传当今圣山英明仁善,那圣上就一定是英明仁善的。”
“你这是人云亦云,做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主张。”陆灿似是不赞同的反驳了一句,不过语气还是很温和。
国公府的规矩作为下人一定不能反驳主子,何况是在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情上,于是她便很真诚地道:“三爷说得对,是小的愚笨了。”
听她这样说,陆灿倒是直接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看向两个侄儿:“她上回说自己笨的时候,可是暗暗将皇上都指责了一回,这回她说自己愚笨,我怎么觉得她这句愚笨是在说我?”
陆含之喝了口杯中碧螺春,掩饰嘴边的笑意,而陆鸣之则明目张胆露出一个大咧咧的笑容,口中却道:“三叔一定是你想多了,这丫头有时候确实愚笨得很。”
陆灿是个心胸宽广的君子,他不理作怪的小侄子,而是再次看向静立在小侄儿身后的小丫头:“阿好,这是我们的私下谈话,暂时便没有尊卑之分,你想说什么说便是,不用顾忌太多。”毕竟他确实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阿好现下只觉桌边的三个主子都很奇怪,她是真的觉得三爷的话很有道理,她方才那句话是哪里说得不够真诚吗?
三双丹凤眼又盯在了她身上,似乎不对主子有所隐瞒似乎也是作为下人要具备的素质,想了想,她便将想法和盘托出:“小的真的觉得三爷的话说得很对,”先奉承一句,冲三爷行了个礼后,才又接着道:“就是可能用在这个故事上不太合适,毕竟故事是故事,不同于流言和谣言,较真实在没必要,且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既然这故事是皇上精心编写的,于百姓和世子爷说的社稷都没有害,又何妨人云亦云,只管跟着夸就是了。”
“好一个‘只管跟着夸’就是了。”
若是春闱考卷上真有这题,他就照小丫头说得做。
他喝了口毛尖,冲陆含之道:“金雄国国内最近不太平,扎哈尔皇子似乎脱离了林大人的掌控,最近朝堂上都在讨论这事,也不知道皇上最后会如何决断?”
陆鸣之不喜欢听诗词文章,但对当朝时政尤其涉及到兵戈问题都很感兴趣,便很认真地听了起来。
这就是世家在寒门面前的优势,对于朝堂局势永远掌握第一手的资料,家族子弟从小耳濡目染,不说能力,眼界算是有了。
再次听到金雄国、扎哈尔、林大人这些被她刻印在闹子里的信息,阿好的心口不由快速跳动了一下,耳朵立刻支棱了起来,小脸上表情很严肃。
最后带着满心的担忧和疑问去了师傅的小院,由于心不在焉,在梅花桩上差点不小心摔下来。
“为师难得瞧见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是发生了何事?”魏平有些担心地问道。
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师傅烦心,不过到底是担心小伙伴,小身子挨到他身边:“魏师傅,你知道金雄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