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熬粥的熬粥,该生火的生火。
秩序井然,没有一点杂乱无章。
钟娇挑挑眉,对自己夸了夸,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
迎着昏黄的日头,他们几个嘻嘻哈哈的吃完晚饭,就各自回去休息了,其实,他们四个不太想回去,尤其是苏丽君差一点化身粘豆包。
但还是让钟娇给瞪回去了,说是今天累了,不想聊天了。
四人被钟娇打发走了。
待天黑后,钟娇这才悄么么的溜出了地窝子。
她刚走,无聊的苏丽君就过来敲门。
结果,
敲了半天的门,苏丽君也没有听到动静,她想大约是钟娇累的,真的早早睡了,算了,不打扰钟娇了。
她又折回了自己的地窝子。
再说,钟娇趁着夜色,一溜烟的朝着大沙子村的西北方向蹿去。
很快,
在隐隐的黑暗之中,她发现两盏昏黄的点。
她朝着两个点走去,
近一点的点应该是石婆子和孙子住的地方,
那远一点的应该就是马棚子里的人,听说马棚子里的人姓傅?
钟娇咂了咂嘴,上次她脸上长疙瘩的时候,就听到张老汉,还有顾九花偷偷找她,告诉她这地窝子里的人是医生世家。
还是给皇上看病的御医世家。
看看再说。
砰砰砰,
格外寂静的马棚子,头一次,迎来了陌生的敲门声。
傅良山是傅家一家人的主心骨儿。
他全家被下放到这里的马棚子。
妻子沈雨希出生在江南小镇,那里灰墙青瓦,烟雨蒙蒙。
她一直忍受不了这边弥漫的风沙,来到这里不久,就患上了肺唠,就连他一名医生,面对妻子的病情,也是无能为力。
听到敲门声,
傅良山叹了口气,看了几眼三个攥起拳头的儿子,冲他们摆了摆手。
他站起来,拽拽衣襟,昂头就要走过去。
这时,软草铺成的铺上,妻子沈雨希摇摇头:
“良山,别冲动,我们还有三个孩子,咳咳咳。”她知道傅良山气愤,但他们还有三个孩子。
一个刚成年,
一个少年义气,
一个稚气可脱,还有点残疾。
她只希望他们三个好好的活下去。
傅良山眼圈通红,他就是再有通天的医术,可在他病弱的妻子面前也深深的感觉到无力。
他救不了他妻子。
他没有药,
即便现在药,也来不及了……
为何造化如此弄人!
转过头去,抹抹眼角,傅良山来到门前,还是手搭在门,小心的问了一句:
“谁?”
“大沙子村的知青。”
傅良山回头,看了眼三个一脸愕然的儿子们,
看来三个儿子不知道这人。
只有一旁草堆上坐着的傅临风,也就是傅良山的二弟傅临风,长长的头发下,遮住的一双眼睛动了动。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
钟娇不客气的一下子闪进了棚子里。
砰,
顺势还把门给关上了,就像来到了自己家似的。
傅良山一家:“……”
看着自来熟的钟娇,傅家的几口子看得挺懵圈儿。
“啊,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大沙子村支边的知青,我叫钟娇,来自南城。”钟娇开始认真的介绍起了自己。
她白皙发光的小脸,光洁的额头,乌黑的头发。
那一张俏丽非凡的小脸,落在傅家的几个儿子之中,简直惊为天人。
以前,他们傅家在京城,见识过无数贵女,也有气质尚佳的名媛,但哪一个拎出来,都不及眼前的姑娘漂亮大气。
眼睛清澄之中,还有一丝灵动。